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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21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黄金时代》（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
什么叫美好的生活？按阿蕾特的说法，当身体是灵魂的仆人时，生活就是美好的，只有灵魂才可能拉住神明的衣襟。卡吉娅只知道身体的感觉，不知道灵魂，所以不晓得美好的滋味。幸福也可以通过单纯身体的感官享乐获得，但美好的幸福只有通过身体成为灵魂的居所。
——刘小枫《沉重的肉身》（华夏出版社）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丰子恺《丰子恺漫画全集》（京华出版社）
对生活，对我们周围一切的诗意的理解，是童年时代给我们的最伟大的馈赠。如果一个人在悠长而严肃的岁月中，没有失去这个馈赠，那就是诗人和作家。
——康·巴乌斯托夫斯基《金蔷薇》（上海译文出版社）
有这样的画面我是不会忘怀的：一头牛在耕地，它的两条前腿一软，跪下去了，随后，整个身躯全部坍塌在了水田里。一两个小时之后，它自己会站起来。站起来之后呢？只能继续往前走。牛是没有终点的，它的身后也依然是前方。我会指责中国的农民残酷么？我不会。中国的农民就是牛。他们对自己并不比对牛温和。
——毕飞宇《苏北少年堂吉诃德》（明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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