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蓓蓓我背叛了上帝

    发生在今年7月24日的“桦南孕妇诱奸杀人案”在全国激起了海啸般的人性拷问。孕妇谭蓓蓓为了满足丈夫白云江的兽欲，以搀扶自己上楼为借口，哄骗17岁的胡伊萱至住处，并最终协助丈夫将这个花季少女杀害。

    胡伊萱死后，她的母亲孙红波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她说，自己想亲口问谭蓓蓓一个问题：“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相 恋

    2011年初，谭蓓蓓与同在烟台一家礼仪公司的同事白云江相识。当时是她主动在QQ上给他留言的。

    起初谭蓓蓓只想“先处两天玩玩”，但随着交往的深人，白云江慢慢打动了她：因为担心午饭外卖不卫生，他每晚都会做好饭，第二天赶在中午前挂在办公室门上；她的腿患风湿，白上网自学后连续一个月天天中午给她做火疗。

    “他对我挺用心的，应该说比我对他好上100倍吧，所以我决定以后就跟他结婚过日子。”谭蓓蓓说。但她的母亲试图阻止她。谭母从不掩饰自己看不上白云江。谭蓓蓓曾经主动带白云江回过一次家。谭母的接待十分冷淡，进屋坐下后，白起初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谭母则开门见山地表态不同意两人交往，“你俩就是普通朋友。”白听后变得沉默不语。

    这次尴尬的会面后，谭蓓蓓在家中不再谈论任何有关白的事情，并逐渐展现出“叛逆”的姿态：经常“撒谎”，找各种理由外出并晚归，直至两人“私奔”离开烟台。

    8月30日，谭的妹妹收到一条短信：“照顾好妈妈，我去找小白了，别怨我。”家人再拨打谭的手机，已经关机。“就觉得这个人舍不得放，他回东北，我们两个之间可能就彻底完了。”谭蓓蓓这样解释她当初所作的选择。“就是认准他了吧，跟他，他上哪儿我上哪儿。”

    出 轨

    到黑龙江桦南后最初的日子平淡而甜蜜。谭蓓蓓大度地接受了白云江有过婚史的现实。登记后，谭蓓蓓还提议将白的女儿接到家中共同生活。如今，她仍然坚持称白云江是个“好爸爸”。

    一切的转折点发生在今年5月。白云江与一个在烟台的老同事会面，对方问起他与谭蓓蓓的近况，他开玩笑说已经分手了。同事便将谭曾经“出轨”的详情告诉了他。原来，谭和白谈恋爱七八个月时，一次谭蓓蓓乘坐一个搬家公司老板的货车去外地送货，由于和白发生了不愉快，当晚喝了酒的谭蓓蓓和老板发生了性关系。

    知道这个事实后，白云江两天三夜没有吃饭，感到“全脑袋冒汗”。他回到家后与妻子对质，这个过程中，白两次昏倒，以手捶墙，并前所未有地打了谭两个耳光。

    愤怒让白云江彻底变了一个人。家暴变得越发频繁。当白冷静下来时，他会向谭道歉，“打你我也心疼，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魔 咒

    谭蓓蓓说，当白云江不发火时，“还拿我这事当玩笑开”。“完了我也开个玩笑，我说要不给你找个小姑娘什么的？”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灰暗的念头被不断提及，最终成为驱使着两人走向疯狂的一个魔咒。白云江称，谭蓓蓓先后提议过3次“给他找小姑娘”。谭的说法则是，当两人在阳台看街上人来人往时，白会半开玩笑地主动谈论“给我钓一个上来”的话题。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来，可能也就是想维护这个家吧，只要我老公心能放宽的话，我们一家毕竟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不是吗？”谭蓓蓓反复强调“过日子”这个词。究竟好好过什么“日子”？她没有更具体的想法。

    在医院的最后时光，她说起了在韩国留学时养成的宗教信仰。被送往看守所前，她用韩语磕磕绊绊地唱了一首《主再来到这世上时》。让她感到难受的是，自己已经记不全这首昔日熟识的赞美诗，“感觉我背叛了上帝似的。”

    （《人物》2013年第10期 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