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埃及前总统穆尔西被军方罢黜引发的政治动荡终以“硬着陆”收场。
埃及的“民主之殇”并非个案。不少发展中国家都在威权终结后,沿着威权政权倒台——民选政府治理失灵——军人干政这种“教科书式”的政治发展路径演进。转型国家的政治参与度迅速提高,而社会组织化和政治制度化水平低,使政治动荡成为民主化的“衍生品”。
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将政治转型国家的社会形态称为“普力夺”社会,在这种泛政治化的社会中,各种社会力量直接参与政治,最典型的是军人干政和教权主义。这两种情形在当下埃及社会均存在。
发展中国家民族构建水平低,社会缺乏同质性,是导致“民主不适应症”的重要原因。许多发展中国家其实是殖民主义者凭空捏合的“人造国家”,“早产”的民主超越了这些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让仍处于“前现代阶段”的社会难以承载,被威权统治掩盖的民族、宗教等矛盾在民主化进程中集中爆发。
明眼人都看得出,埃及政治剧变的根本原因是经济和民生问题。民主化需要一个“准备期”,发展中国家应在该阶段注重发展经济,培育有利于民主的经济力量、社会组织和公民社会,这对民主的建立和扎根至关重要。不顾国家和社会实际情况,不加改造地照搬西方民主,往往会患上各种严重的“民主不适应症”,甚至走向反面。
(《人民日报》8.20 丁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