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圣山 早已是不毛之地

    木叶山，是契丹族的发祥地，留下了有关契丹先祖“青牛白马”的浪漫传说，按辽圣宗以前的辽律，若在木叶山不慎失火，肇事者要被处以死刑。

    在辽代，木叶山上建有契丹始祖庙、菩萨堂，供有白衣观音像、神鹿庙、祭辽河神等庙宇殿堂。据说在木叶山上的庙堂里，还供奉着“赤娘子”的木雕神位。这个所谓的“赤娘子”，就是青牛白马传说中驾青牛车泛潢河而下的“天女”。而青牛白马故事中乘白马浮土河而东的“神人”，显然是契丹始祖奇首可汗。

    尽管青牛白马的故事流传很广，但在辽朝的史料中却鲜有记述。仅有的一条记载见于《辽史·地理志·上京道》的“永州”条录中：（永州）有木叶山，上建契丹始祖庙……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

    那么，木叶山究竟在哪里？长期以来存在着很大争议。有一种说法是，木叶山就在今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汇流处。上京博物馆的金永田先生就曾表示：找木叶山，就去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的海拉苏镇。

    越临近木叶山所在地区，沙丘越多，白茫茫的沙地上星星点点地散落着一些地表植物。找到木叶山时，正是中午时分，公路右侧的高大水泥管上挂着一块大牌子：契丹发祥地，神奇木叶山。在公路左侧，立着一座极不起眼的小石头山，被细沙包围，地表耐旱植物稀稀落落，多是人工栽上去的。

    石山只有十几米高，不少石头的表面呈黑褐色，且有苔藓痕迹，这说明在远古时代，木叶山一带是一片海洋。登上小石山，纵目远眺，只见石山下是一个干涸的河谷，河谷另一头是一座高约百米的山丘。这山丘左右侧各有一座大山。这些山，也许都可以称为“木叶山”。

    走了一会儿，热烫的细沙塞满鞋缝。契丹木叶山，千年前曾河水漫漫、牛羊满山，契丹先祖驾青牛白马于此相逢相爱，而时至今日，土地已经彻底沙化了。

    木叶山一带的土地沙化现象，早在辽代就已非常严重。北宋赴辽使臣苏辙写过一首诗，名为《木叶山》：“奚田可耕凿，辽上直沙漠。蓬棘不复生，条干何由作。兹山亦沙阜，短短见丛薄。冰霜叶堕尽，鸟兽纷无托。”

    无休止、无节制地开垦放牧是导致大辽土地沙化的元凶。据北宋赴辽使臣苏颂记载，契丹的牛马多得要用山谷沟壑为单位来计算，尤其是胡羊，就是现代山羊的祖先，更是山林草场的杀手。

    这种破坏行动在近现代依然屡见不鲜，猎杀黄羊、疯挖“发菜”。曾经传荡浪漫传说的圣山，如今变为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木叶山下，历史发出一声凝重的叹息……

    （《辽沈晚报》1.19 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