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声善饮。杨振声掌青岛大学,每星期六校务会议之后照例有宴席一桌,多半是在顺兴楼,也有在厚德福的,当场开绍兴酒一坛三十斤,品尝之后,不甜不酸,然后开怀畅饮,坛罄乃止。好饮者七人:杨振声,赵太侔,闻一多,陈季超,刘康甫,邓仲存,梁实秋。闻一多提议邀请方令孺加入。计八人,号“饮中八仙”。
♦叶公超在美国从高中读到大学,不擅中文,而且对于中国文化的认识也不够深。闻一多戏谑的称呼叶为“二毛子”,意思是指叶精通洋文而不懂国故。叶虽不以为忤,然猛力进修中国文学艺术,不久即成为十足的中国文人。
♦史学家何炳棣晚年回忆小时候外祖母的身教言教,吃饭时,外祖母不止一次地教训何:菜肉能吃尽管吃,但总要把一块红烧肉留到碗底最后一口吃,这样老来才不会吃苦。何说:“有哪位国学大师能更好地使一个五六岁的儿童脑海里,渗进华夏文化最基本的深层敬始慎终的忧患意识呢?!”
♦孙楷第在北师大国文系读书,杨树达教授让孙帮他校勘刘昼的《刘子新论》。孙楷第以好的本子作为参证,《刘子新论》校勘甚精。杨树达对孙的校勘很满意,就对孙说:“你做得很有成绩,自己独立吧,就不算帮我了。”于是,这部稿子就成了孙楷第的第一次治学实践了。
♦梁实秋年轻时去看梁启超,正好碰到某位大官来访,梁实秋起身就要告辞,梁启超说:“别走,我们再谈。”将大官晾在室外,独与梁实秋长谈。1951年,在台湾,一位文学后辈去看梁实秋,谈不了几句,铃声突然大作,台湾“教育部长”黄季陆来访。这位后辈马上想走,梁先生让他按兵不动,反而请部长在外面稍候,一候就是四五十分钟。
(《光明日报》11.22 周维强)


上一版


缩小
全文复制
上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