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的爱尔兰是一片灰蓝色的海,在阴霾的天空下一点儿都不美。
苍凉渔村
在爱尔兰的第一夜是在都柏林边的一个叫霍斯(Howth)的小渔村度过的。霍斯是一个典型的爱尔兰渔村,港口停泊着许多小船,白色的桅杆排列整齐。七月了,气温依旧不高,还时不时飘落些细雨。
海对爱尔兰人有着特别的意义,这个海边的民族历史上历经磨难,19世纪的那场大饥荒导致人口锐减,给爱尔兰社会带来沉重的创伤,大饥荒所留下的深刻精神创伤也如同幽灵一般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爱尔兰人。从1849年到1854年,爱尔兰掀起一股移民潮,在饥荒最严重的几年,平均每年有25万爱尔兰人移居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他们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航行到达彼岸,艰难开拓着。那段灰暗的历史犹如爱尔兰上空的阴云,让爱尔兰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欧洲国家。
如今的爱尔兰草肥水美,物产丰富,尤其是海产。有渔村的地方,一定有美味的海鲜馆。霍斯渔村算不上知名的爱尔兰旅游景点,却因为盛产海鲜而远近闻名。
都柏林的古与今
爱尔兰首都都柏林,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提起这是一座维京海盗建立起来的城市,但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座诗人与文学家的城市,融高超的创造才情和浓厚的乡土情结为一体,为英语语言文学创造出一片瑰丽璀璨的星空,奉献了斯威夫特、王尔德、萧伯纳、叶芝、乔伊斯、贝克特等大批文学巨匠。
走在现代的城市中,物换星移,高楼林立,格鲁吉亚广场早已不复存在,不变的是从城中心穿流而过的利菲河——北欧海盗们最初的落脚点,流淌着岁月的沧桑,承载着昔日的辉煌与悲凉。
城中的每一处古迹都在述说着都柏林的厚重底蕴。王尔德就读过的圣三一学院,早已成为欧洲神话级的殿堂。这座1592年由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下令兴建的学府,到18世纪基本形成目前的规模。今天所有慕名而来的游客只有一个方向——图书馆,这座爱尔兰最大的图书馆,收藏了自16世纪建校以来的所有藏品,包括450万册各类印刷书籍、近30万本电子书籍和期刊以及大量珍贵的文学、历史、政治方面的手稿,其中最著名的是《凯尔经》。翻开书,品着这些文字,仿佛看见了漫长时光的痕迹,听见了遥远文学的声音。
圣凯文修道院的历史回声
威克洛郡(The Wicklow)满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谷苍翠欲滴,1500年前,这里的深山翠谷被少数坚定地献身宗教的基督徒视为隐修之地,他们离开社会到荒凉而让人生畏的文明边缘地带。公元6~7世纪一位名叫Kevin的修道士,他在三位圣者的看护下长大,决定终身献给宗教事业,带领一些修道士来到此地,在美丽的下湖(Lower Lake)附近建起了Glendalough修道院(也称作“圣凯文修道院”),570年成为修道院院长,这里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宗教圣地。
深灰色砖垒砌的简陋房屋是隐士们清苦生活的最好写照。那座建于10世纪的33米高的圆塔(Round Tower)非常醒目,能够完好保留千年真是一个奇迹。阳光从一座已经没有了屋顶的建筑上方打到地面的石碑上,那里原本是圣殿,1170年成为牧师房,用来安葬当地牧师。这些建筑的四周都被墓地环绕,墓碑上端竖立着刻有铭文的精美十字架,那是爱尔兰教堂常见的装饰。
今天,隐士们都已作古,长满青草的墓地间却依然可以嗅到代表着忠诚信仰的中世纪气息。
(《世界博览》2012年第21期 陈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