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鲜到痛苦
芊芊(化名),大大的眼睛,身材娇小可爱。这让她在2009年被广告公司看中,成为一名儿童模特。5岁的她为某知名海苔拍摄的广告,至今仍在央视等多家电视台播放。
几年来,她多次出现在童装、地产、厨具、汽车、月饼等行业的平面广告中。
刚开始拍广告,芊芊感到很新鲜。但现在对于她来说,拍摄成了痛苦的事。“童装拍摄都是‘反季节’,夏天拍冬装时,里外三层,差点热晕。”而冬天拍夏装,又被冻得打颤。“去年冬天在海边拍外景,只有在身上敷上暖片来保暖。”芊芊唏嘘着说,“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海水打在身上时,那是刺骨的凉。”
在她的记忆中,最长的一次拍到晚上12点,拍了80套衣服。
“我羡慕别人周末有自由。”她淡淡地说,一旦有接单,周末就没了空闲,拍摄结束后,还要熬夜做作业,有时要熬到夜里12点。
妈妈是“经纪人”
妈妈张嫣(化名)是女儿的“经纪人”。她在童星网站、模特演艺公司网站、微博等处发布女儿照片,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以便看中女儿的经纪人直接联系到她。
“孩子要学舞蹈,要提升气质,这些都需要培训,”张嫣说,想在舞台上走得更远,只有参加培训,而一年上万的培训费只是最基本的投入。
“童模”的拍摄费用,模特经纪公司报价为每场1000元至3000元不等。“真正到手的费用缩了水的。”张嫣举例说,童装公司报价1500元,经纪公司可能报价1300元,接单拍摄后,扣除经纪公司或广告公司的中介费,到手八九百元左右,甚至更少。
2009年,女儿接拍完某厨柜公司的平面广告之后,她给橱柜厂家递了名片。但当她上车后,经纪人变了脸色说:“以后不要乱扔名片,如果没有我,你能接到广告吗?你明明是我的一颗棋子,怎么可以自己走呢?”
两三个月后,她才意识到乱扔名片的后果,“以前广告不断,最近怎么那么安静?原来是被经纪公司给封杀了。”
成名不等于成才
参加模特比赛、拍广告、拍电视剧,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女儿出落得大大方方。这一点,得到孩子小学老师的证实:无论是在语言表达能力、主持,芊芊都比其他学生优秀。
张嫣的看法是,过早地让孩子接触这种“星气”,没有什么不好:“在广告堆里混,平时看到的都是帅哥美女,班里没有修饰的男生,她肯定看不上,这样就不会早恋了。”
张嫣认为,接拍广告就有钱,即使没钱,也有精美礼物,甚至接拍点电视剧,资历厚重了,还有可能被发掘走上“星路”。而这一切的代价,不过就是累点。
教育专家表示,一些家长把成人的虚荣心转嫁到儿童身上,让他们小小的年纪就承受着成名的压力,而当压力达到极限时,整个人可能就会垮了。“成名不等于成才”,身心健康地发展比其他都重要。
(《深圳特区报》10.17 邢丙银 曹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