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情报交换由来已久

    8月29日16点16分，由北京首都机场起飞的国航CA981航班已经飞行了近三个小时。首都机场公安分局却接到了令人异常担忧的消息：CA981航班上存在危及飞机和乘客的危险品。

    飞机接到了地面指示，立即返航。20点26分，飞机降落北京。有媒体报道，这一信息“来自美国安全部门”。

    相关部门并没有透露CA981航班受到威胁的消息来自哪个美国情报部门，也没具体细节，但这一事件却让中美之间安全情报互通共享问题浮出水面。

    被“9·11”改变的

    11年前的9月11日，两架客机遭恐怖分子劫持，撞上了世贸中心大楼。在此之前，中美关系冷热无常，尤其是2001年4月的撞机事件让两国关系更趋紧张。但“9·11”恐怖袭击不但改变了美国人，也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以及中美之间的关系。

    忙于处理袭击事件的小布什，仍然决定出席10月19日在上海举办的APEC首脑峰会。

    两国元首在上海会面，并就建立中美中长期反恐交流与合作机制达成共识。在记者招待会上，布什对媒体表示：“中国是全球反恐怖主义联盟的重要合作伙伴……中国政府坚定地承诺与我们加强情报方面的合作。”

    自此之后，这种反恐磋商、交流反恐情报就成为一种机制持续运行。

    中情局拜访北京

    其实，中美早在1973年就已开始情报合作，也正是对双方都有利的情报需求，推动两个敌对多年的国家逐渐靠拢。

    与中国最先展开合作的是中央情报局（CIA）——美国最大的且是唯一一个独立运作的情报部门。

    1973年，在经过了一系列谈判后，中美双方决定先行互建联络处。双方同意在联络处互派一名情报官员。中国派了谢启美，当时负责白宫同中国接触的基辛格决定派长期从事中国情报工作的中情局特工李洁明前往北京。

    1978年，中美之间酝酿着在联络处的关系上实现进一步突破。时任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带团访华。在这个团队中，就有当时负责美国国家安全的官员，他们向中方介绍了一般军事情报的状况，尤其是中苏边界苏军的部署情况，甚至还提供了一些苏军设置的照片。

    除此之外，美方还提出了中美互换情报、合作搜集苏联情报的问题。

    小平同志与拜登先生

    1979年，中美双方之间的情报互换机制终于开始落实。据《美国情报界》一书介绍，这一年，中国与美国达成协议，在中国新疆靠近苏联的地区，建立两个信号情报站。这两个情报站由美国中情局科技处、信号情报行动单位负责建造，由中国的信号情报机构管理。情报站搜集的信号包括苏联试验新式导弹的数据和其他军事通讯，所有情报由双方共享。

    关于这次合作的详细信息，二十多年后才被披露。2008年5月，拜登与奥巴马搭档参加美国大选的时候，《华盛顿邮报》抛出重磅报道，解密当时中美在新疆的情报站运作状况。其中提到，中美双方在新疆设立情报站，“正是拜登与邓小平当时决定的”。

    拜登首次见到邓小平是在中美正式建交三个月后。1979年的4月，美国参议院议员第一次访华，拜登即是当中的一员。

    FBI把办公室开到中国来

    之后的世界风云突变，中美情报合作与中美关系冷热不定。直到“9·11”事件后，因为共同的敌人，两国情报合作再一次向更深层次发展。

    在“9·11”之后的第二年，中美几乎同时对外发布信息，美国FBI（联邦调查局）与中国公安部将互设办公室。

    2004年4月16日，互设办公室还不到两年，这个机制的作用就初见成效，几名FBI特工将涉嫌伙同他人贪污挪用4.85亿美元的中国银行广东开平支行原行长余振东押解回中国。这也是美方第一次向中方遣返重大经济犯罪嫌疑人。

    随着中美双方交流互动的不断加深，其情报交换、合作的领域，已经不仅仅限于反恐、安全这个范围，在打击毒贩、跨国犯罪、经济犯罪等问题上，其信息交换渠道越来越通畅，交换方式也越来越便利。

    （《看天下》2012年第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