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52年寒冬的一个晚上,中长铁路许家屯火车站东侧的一片空地上,几千人聚集在一张大银幕下观看电影《白毛女》,我也挤在人群里。里面的一首首插曲,把我心中的爱与恨推向了极致。这些插曲的词写得非常美,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曲调又特别好听,一心想全部学会。我从厚爱我的音乐老师那里搞到了一份油印的纸张很粗糙的电影《白毛女》插曲集,没事就学着唱一唱。不久,我就能在众人面前正经八百地唱了。
唱《白毛女》插曲,成了我的一大快乐。放牲口时,一边甩着响鞭儿一边唱,山坳里响起我的童子音的回声;割草时,在小南河旁的树林里唱,惊得在河汉子里觅食的水鸟扑噜噜一阵喧响,箭也似地飞向淡蓝的天空;甚至我还在渤海之滨白沙湾姥姥家的苹果园的窝棚顶上唱,招来一群群海鸥在果园上空阵阵盘旋。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白毛女》的宣传员和“粉丝”。如今我已进入古稀之年,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非常激动。
(《中国文化报》10.23 郑恩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