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洲,假如你不满意个人、商家和政府的所作所为,你可以投诉抗议甚至打官司。所以,不论是商家还是政府,无论多么迫切要进行经济建设,在没有得到大多数民众的同意之前,是不敢乱动的。只有不断修正方案和预算,直到被民众接纳为止。
初到悉尼,我寄居在悉尼西南部一户人家。那是一座两房一厅的小平房,房东希望对房子和花园进行一番改造,屋子向前花园扩充,并加建一层,变成两层别墅。可是他必须先向地方政府申请,看能不能锯掉屋前的大树;要加建楼层,他需要提交建筑图纸,然后必须得到整条街的居民同意。折腾了半年,房东收到通知说,大树不能锯掉;更糟的是,居民不同意加建,有人说这会挡住他们的视线,有人说这对其他居住平房的居民不公平,连平时对他态度友好的邻居也严肃地说:“不,这不行。因为你在二楼可以看到我的后花园和我的卫生间,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了!”于是房东加建计划失败。
除个人建房起屋要遭到许多折腾,公司及政府的建设就更加战战兢兢。近期,一位大发展商打算在悉尼中心情人港建造一座比美杜拜高楼的摩登酒店。尽管发展商不断游说民众和政府,但反对声丝毫不减。人们认为在美丽的海港建造一座高楼,会破坏景观和生态,有人还批评这是“丑陋的模仿”。另一位发展商打算建造一座超过七层的公寓,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原有计划。原因是居民抗议,说这些高楼会挡住原有的海景。
茱莉亚总理上台后,曾雄心勃勃要在悉尼中心地带推行一个叫Metro的项目,但要拆掉市政厅一带已有多年历史的建筑。受计划影响的商户联名抗议;不少民间组织、学校教授更是对此项目提出质疑。最后,茱莉亚总理的大计只好不了了之。
(《羊城晚报》8.11 小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