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刘大杰教授出过大名。一因毛泽东读过他的《中国文学发展史》,还当面向他说了几句读后感,二因他两次修改此书,把本来不错的大著弄得非驴非马。第一次是按照苏联的马列教条改,第二次是按“儒法斗争”的路子改。两次修改都饱受世人诟病。
“文革”中,刘教授曾私下向他的学生陈四益讲过自己的困惑:“马克思主义太难学了。五十年代学苏联,我曾以为那就是马克思主义,拼命去学,修改了我的文学史。现在看,那又不是马克思主义了。现在以为是马克思主义,将来……”下边的话没说出来,但显然是:“将来可能又不是马克思主义了。”果然,“四人帮”一粉碎,“文革”那一套又不是马克思主义了。
“马克思主义太难学”,难学吗?一个名教授,难道连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都学不懂吗?不是的。问题是刘教授学的压根儿就不是真正的、正宗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太难学了!”刘教授的困惑,实际上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马克思主义究竟是什么样的?
现在提倡学习原装的、正宗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倘若刘大杰教授在世,他一定会学到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他的困惑也会烟消云散。
(《北京日报》7.25 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