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略萨获奖看写作能否“去政治化”

    巴尔加斯·略萨获得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大多数人都认为实至名归，但还有相当多的声音认为其中包含了较多的政治因素。其实，诺贝尔奖评委们的这种倾向与嗜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这倒给我们的作家以启示。有的人力主写作要去政治化，这是否能做得到？

    政治生活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作为现实反映的文学作品当然要把政治纳入关怀的对象。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脱离政治生活。略萨当然也不例外，这也是他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和许多拉美知识分子一样，年轻时的略萨曾是一名左翼人士，后来他逐渐远离左翼阵营，最终成为一名“新自由主义者”。1989年，他已然站在右翼一方，开始以“民主阵线”新政党的主席身份参加次年的秘鲁总统竞选。结果，败给了竞争对手日裔秘鲁人藤森。从此，他淡出了政治实践的舞台，于1993年在保留秘鲁国籍的前提下加入了西班牙国籍。

    巴尔加斯·略萨算是当过政治家，但他本质上始终是一名文学艺术家。近现代拉美国家的社会混乱和他个人经历的切肤之痛促成了他的政治敏感，为他的文学创作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和深厚凝重的人文关怀。

    于是，我们在《城市与狗》中看到了他对军事独裁和个人压迫的反抗，在《绿房子》的兴衰中感触到了秘鲁四十年的社会变迁，在《酒吧长谈》里窥探到了独裁政权下的黑暗现实。他总能撷取自己的人生经历，将其娴熟地幻化成一个个映照着现实世界的艺术王国，在描绘社会腐败和政治黑暗的过程中抒发自己民主自由的理想信念。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都不可能彻底摆脱政治生活的影响。换句话说，没有任何“政治因素”的作品一是不太可能，二是也很难成为好作品。目前，国内的作家由于多种原因缺少深刻的政治关怀和对现实社会的深刻洞见，其作品就显得拙劣了。

    （《文汇读书周报》3．18 朱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