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卫视:双语串词
北京卫视环球春晚和网络春晚总导演石涛:
北京春晚的语言是英文,场上大部分人唱歌、表演,主持人的串词全部都是双语。演员阵容比较强大,请了瑞典钢琴家罗布特·威尔斯和他的乐队;西班牙舞蹈家克里斯蒂娜·欧约斯带着弗拉明戈舞蹈团来了;以色列男高音大卫·迪欧将《歌剧魅影》演绎得淋漓尽致。
北京请人相对容易,我们不管多大的腕,没一个演员演出费超过一万欧元的。也有一些价格比较高,比如苏珊大妈要价是30万欧元,被我们直接拒绝了。
我们不能轻易抬升价格,否则以后就不好办了。我们搞小精尖,大腕价格贵就换人。这次请了4个达人,每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儿,节目好看,费用也不太高。
我们今年最大的花费,不是演出费,是机票。我们的投入在1000万元人民币左右。北京市旅游局把外国演员的吃住行全包了,另一个赞助单位负责海外艺人的机票费。我们用的是自己的大剧院、自己的转播车,实打实的硬花费是550万元。
东方卫视:少些说教
东方卫视春晚总导演王磊卿:
东方卫视今年春晚的主题是“心动全城”,我们把这一年的各种话题和元素都渗入到晚会当中。我们有周立波和郭德纲这样的话题人物,因为他们有过争论,大家非常期待看到他们同场亮相。同时我们也请来了靠微博出名的上海街头修鞋老人张天元。
我们还有个单元:由明星讲述“后世博时代”的“城市故事”。上海世博会虽然已经落下帷幕,世博的后续工作还在推进中,他们是兔年春节最不应该忘记的人。
在全国近百家春晚面前,你能不能给观众看到一些新东西,这个非常重要。我们春晚节目里会有一些上海方言出现,但没有沪语节目,因为地域性太强,不太适合。
对于央视春晚,如果你在年三十晚上不停骂,这个节目不好看,那个没有什么意思,其实你那天晚上是定不了心的,要吃年夜饭、要包饺子、要放炮仗、要发短信。过一段时间你再静下心来看,80%以上的节目还是属于精品。唱歌就是唱歌的,跳舞就是跳舞的,你很难在央视的春晚当中看见毛边感。
我们的节目相对来说灵动,不会有央视那种精致,喜欢耍一些小聪明,图个热闹、开心。这可能是海派春晚的特点,我们不想去教育老百姓,也不会回味那些悲伤和不幸,老百姓一年到头活得已经够累了。
湖南卫视:注重亲切
湖南卫视春晚总导演陈汝涵:
直播没有经过修饰,可能也有很多不完美,随意性更大,但这种不完美让观众会有一些亲切感。
今年我们的主题是“快乐一家人”,延续了湖南卫视一贯“平民迎春”的创作理念。“快乐一家人”有明星,但更多的还是普通人。场上有潘长江一家,现场有我们在全国征集的10个家庭,还有南海舰队湖南官兵和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两个大家庭。
湖南台拥有一批非常优秀的主持人,何炅、汪涵、李湘、谢娜,晚会中他们各自的智慧都为节目增色不少。
今年春晚有人说是五大国宝齐聚长沙。莎拉·布莱曼、加拿大太阳剧团、朝鲜平壤杂技团和加拿大铜管乐团,都是国家级的艺术家和艺术团体,“本山大叔”那是我们的国宝级的艺术家。奇志、大兵两位老师的节目历年都是收视高潮。
今年我们春晚的总投资是2000万元,应该也是地方台里最多的投入。一个地方台拿出2000万元做春晚,亏了怎么办?砸了怎么办?可以想象我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央视春晚:分享快乐
央视春晚主创朱海:
今年春晚,焦利台长的要求是“迈开双脚走下去,打开舞台请进来”。为此,晚会更接地气,让我们身边的普通人上春晚,而不只是偶像上春晚。
曾经有位人大代表质疑,大多数艺术家干一辈子都上不了春晚,西单女孩凭什么从街头唱进春晚?对此,我不能苟同。春晚就是分享快乐,这个年代不能总是我唱你听,现在大家都是欢乐的主体,哪怕是微小的欢乐我们也有义务放大。
我对春晚的理解是,用快乐的方式做一部编年史,辞旧迎新,有些东西必不可少。要有年度符号,要追求娱乐性,还要有民族性。
为什么春晚小品总是不断调整?第一,小品中的人物矛盾不能放大,也不能激化。你必须在20分钟之内合理化解矛盾,这就带来很大难度。第二,春晚要贴近老百姓,但你集中骂不正之风,大家过年会是什么心情?
其实,我们始终在努力反映社会问题。拿今年来说,房子问题大家都很关心,蔡明的小品是看女婿的新房,黄宏的小品是试图用假离婚换一套新房。既要反映公民关心的问题,又要皆大欢喜,这个挑战确实很大。
每年春晚过后都免不了骂声,说句实话,我们不怕骂,就怕不理睬。我们主创人员最怕的是春晚第二天一个短信都接不到,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真那样,春晚就走到末路了。
(《南方周末》2.11 张英 陈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