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的重心往中国移”
很多人记住戴玉强,是因为他那些动人的歌曲,《喀什葛尔女郎》《我像雪花天上来》……但戴玉强最光辉的时刻都是在歌剧的舞台上。
1995年,意大利语《图兰朵》在京上演,圈内人记住了“卡拉夫王子”戴玉强。2001年,“世界三大男高音紫禁城广场音乐会”的新闻发布会上,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的联合经纪人提伯·鲁道斯宣布,“在中国将有可能出现世界第四大男高音”,并与戴玉强签订合约。继而,帕瓦罗蒂收他为徒弟。
2003年到2008年,戴玉强每年都有四五个月在国外演歌剧,“2008年以后我就不怎么去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成不了帕瓦罗蒂,另外,歌剧的重心在慢慢往中国移。”
戴玉强有他的逻辑:“18世纪是航海家西班牙人的世纪,19世纪是英国人的,之后是美国的,21世纪一定是中国的。人文的发展不像经济那样迅速,但它也会以很快的速度往前走。国家大剧院一年排出20部歌剧,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歌剧院的年演出量。”
“我们不差钱,差民族性格的塑造”
流行音乐圈那么热闹,与歌剧为伴,不寂寞吗?“寂寞一定有,但没有寂寞哪有戏剧?真跟做学问一样。叫我去唱俩歌给个10万20万有没有吸引力?人不得有点儿精神层面的追求吗?我们现在就像赵本山的小品,不差钱,差什么?差整体民族性格塑造的使命感。”
他将国人的送票习惯称为现阶段“文化发展最大障碍”。上回演《西施》,戴玉强自己买了70多张票送人,“他们宁可买500块钱的花篮送你,不会花300块钱买张票来看演出。我是吃开口饭的,我开口你得给我饭吃吧?”他相信人们的观念会变,买票看歌剧的人会多起来。
演歌剧坚守不容易
生在农村,中专上的是土木工程专业,19岁去了煤矿当技术员,22岁才正式上声乐课,30岁出头才算真正走上歌剧舞台。能有今天的成绩,戴玉强让很多人惊奇,而他发自内心的经验之谈朴实得毫无神奇之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7岁下地干活,太知道这个了。耕耘未必有收获,它有可能遭灾,减产绝收,但这样你就不种庄稼了吗?没人会因去年遭了灾,今年就不种地。”
回想在工地上,一个人面朝群山放歌;穿越半个京城看演出,夜里跑几公里回学校;死记硬背意大利文,一句500遍……“如果家庭条件优越,我不可能干这行,演歌剧是非常累的事。现在流行音乐一冲击,很多有嗓子的漂亮小伙都唱流行歌去了。但凡有了钱,就不愿吃这苦受这罪了,坚守不容易。”
(《新华每日电讯》1.28 王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