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1月20日，河南开封，室外温度-6℃。记者走进十年前“1·23”天安门广场自焚事件的受害者郝惠君、陈果母女的住所。

    母女俩住在一个独立的庭院里，很清静。在大概30平方米的客厅里，摆着沙发、茶几、电视、床和柜式空调等家具。

    眼前的郝惠君，由于重度烧伤，面容全毁。“我们母女俩练习‘法轮功’，不但自己把自己毁了，还给国家、社会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政府却依然给了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为我们请护工，每月发放生活费。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虽然受没有嘴唇的影响，郝惠君的声音听起来仍很清晰，表达也很理性，让人难以把这个河南大学艺术系毕业的高材生与自焚的极端行为联系起来。

    女儿陈果，1993年被选入中央音乐学院附小学习，参加过中央电视台银河艺术团赴新加坡的访问演出。1999年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

    记者送给陈果两张CD唱片。她接过来瞟了一眼，放在桌上。“是《天堂鸟》吧。”她看到并记住了唱片的名字：“里面是歌吗？”那张烧得和母亲一样惨不忍睹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好奇。她身旁铺着的被子套着浅蓝色的被套，上面的几个红色字体格外醒目：“中央音乐学院学生公寓，01-797。”

    十年前的那一刻，好像是一把利剑，把这对母女的人生划成阴阳两面。即使有帮助、有关爱，她们也永远无法回到从前。

    (《人民日报》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