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邓小平副总理访问美国,在庄严隆重的外交活动和热烈友好的欢呼声里,部分反华势力也蠢蠢欲动。在此情况下,组织决定由我负责安全事务随邓小平出访,并先期去美打前站。
只有8名安全人员
当地时间1月12日晚,先遣组到达华盛顿。据我驻美联络处的了解,在华盛顿和其他将去访问的城市,“蒋帮”和“台独”组织的“游行示威”已得到政府批准。美国内政部国家公园服务处已发给“蒋帮”和“台独”组织许可证,许可自1月29日10时至18时在拉斐特公园和我联络处前“游行示威”。另有消息说,“蒋帮”已拨发经费,收买流氓打手;各派“台独”组织也在纷纷扰扰进行活动。
1月13日至17日,先遣组与美方进行了会谈,并考察了现场。美方证实:台湾方面的人将于1月29日在华盛顿搞“游行示威”活动。联邦安全局负责国宾安全的官员泰勒说限于美国法律,无法干涉制止游行队伍,但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是可以做到的。
在会谈中,泰勒问我:代表团有多少安全人员?我告诉他:除我以外共7人。这样少的安全人员对美国人来说是难于想象的。美国的总统、副总统来中国访问,见之于名单的安全人员总有百数十人。曾有一篇文章描写卡特一家在餐厅就餐时现场警卫情况:“饭馆大概有50个特工人员。他们在房顶上,街上,街对面的房顶上,甚至在厕所里。”“还有大批的食物和药品局人员和警官们……”我们与美国的安全警卫工作,当时差别是很大的。
参观访问时遇险情
1月28日,邓小平乘机赴美,为期8天的正式访问开始了。
1月29日上午10时,卡特总统在白宫南草坪举行正式欢迎仪式。正当卡特总统致欢迎词的时候,离讲台左侧四五米处的记者群里突然冒出一男一女,挥舞拳臂,大声呼叫。这时夹杂在记者群里的秘密特工立即上前卡住他们的脖子,把他们架了出去。
第二天,泰勒向我解释,闹事者以《工人报》记者的身份混入会场,其实是“革命共产党”分子。这个“党”,前身是1968年成立的“美国革命联盟”。
2月1日,邓小平飞抵亚特兰大市。中午,泰勒对我说:“亚特兰大市市长杰克逊先生邀请邓今天下午参访马丁·路德·金牧师的墓地。这是原先没有列入访问计划的,我们认为到那里去安全上有问题,希望你能够帮忙,取消这个活动。”
这是突如其来的问题,我对泰勒说:“既然是杰克逊市长提出的邀请,邓副总理接受,我方不能说不去;去与不去应当由你们作出决定,如果去,你们必须对邓副总理的安全给以保证。”
大约过了一点钟,泰勒又来了,高兴地说:“金的墓地可以去了,安全已经没有问题了。他说,亚特兰大市的市政委员会刚才作出决定,在金牧师墓所在地区的居民从现在起一概不准出门上街,这个决定正在由电台广播。我要他立即陪我去墓地走一趟,到了那里,果然街区间静悄悄杳无一人,有一两个高楼顶上停有直升飞机在待命。
三K党党徒企图袭击
2月2日,邓小平在休斯敦访问。事先估计,反华势力将在这里搞起较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这次在休斯敦访问,据说动用了6000警力。在邓小平下榻的赫亚特旅馆附近,约有600人集结在对面马路一侧,都是学生模样的年青人,大多是台湾国民党方面借口到南方旅游出钱从美国各地召来的。我走近他们的队伍,笑着看他们,他们也报我以微笑。
从表面上看美国的安全保卫工作组织得很严密,但并非无懈可击。2月2日那天,连续发生了两次险情。在邓小平下榻的宾馆,一名极端分子混进了大厅,当邓小平走出电梯步入大厅时,此人迅速从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向邓小平方向扔去。美国保安人员发现险情后,动作敏捷,很快制服了那个极端分子。经检查,极端分子抛出的是一包反华传单。
当天下午,邓小平应邀去西蒙顿市竞技场晚餐并观看竞技表演。当他从旅馆楼上下到楼下大厅准备出门乘车时,我方的随卫人员走在他的前面和两侧,后面相距数米跟进的是美方安全警卫人员凯利。
突然,有一个人插到凯利的前面奔向邓小平,只见凯利急步抢上前去,胳臂一挥把人击倒,在附近的警卫人员一拥而上把人捉住了。事后,据美方通告,这是美国最老的恐怖组织三K党的党徒,被拘捕后还有几个同党举着要求释放的标语牌上街“示威”。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美方的警卫部署显然升级了,动用了防暴队和大量的警察,一个个拿起了木棍子,还有催泪弹,高头大马的骑警封锁了路口。三天之后,邓小平结束了在美国的访问,并于2月8日安全回到北京。
(《文史参考》2011年1月下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