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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摘 2013年05月01日 星期三

    桃花:遍野粉红的诗歌

    龚学敏 《 书摘 》( 2013年05月01日)

        人物简介:

        龚学敏,四川九寨沟人,诗人,《星星诗刊》常务副主编。出版诗集《幻影》、《雪山之上的雪》、《九寨蓝》、《紫禁城》等。1995年,从江西瑞金到陕北延安进行实地考察,创作并出版长诗《长征》。《长征》获第五届四川文学奖。

        桃花路过每一首诗?

        我要把所有暧昧的诗句揉成桃花的形状。在今天,放在春天的水中。

        我要把所有与毒药有关的书读完,把最毒的那一帖,放在

        阴影的下面,仔细地临一遍。

        我要学做南疆的传说,那些会下蛊毒的苗人,在江湖的词典中,

        妖一样晃动。然后,潜回水拍的唐朝。今夜,南疆的客栈中,

        妻子正在灯下琢磨那枚从缅甸走来的玉石。

        把玉石中有关桃花的影子,和有关时光的无奈,一同焚烧在

        妖娆的春光中。

        我要把所有从诗句的缝隙中渗透下来的水,揽在桃树的周围。

        纯洁。不带一丝的娇气。

        我要把桃花潭捧在手中,细细地把玩,像是画中的老牛,

        由着嗅过胭脂的纸,一点点地轻薄。并且,

        见不得那水,那些让每个写诗的人痛不欲生的水,和水中的

        桃花。

        我要让所有的中药走在桃花的后面。我正在制作的黑夜,貌似最重的

        那枚药丸。我要用左手诵读那些与减字木兰花有关的声音,

        我要趁着夜色,下一粒种子,长大成材,成发型古朴的茶几,

        和玉石的杯。然后,让右手思想。

        我要用仅有的爱情,看着桃花路过每一首诗,让她们一夜之间成为同志。

        让所有的花朵盛大成四散开来的水,并且,形若荡漾,

        蛊惑人心。

        一首与桃花的姿式有关的诗

        其实,那一滴雨就要接近三月桃花状的水了。与我相隔

        只是一首诗,或者一个青青的词那么远了。

        谁天生的鸟,用羽毛给我盛酒。用透明似水的

        喙,让我念想古时的美玉,和今生的

        情人。春风一夜。

        一夜的春风,用琴声与鹤飞翔的传说,说服了

        遍野的桃枝和当垆的女子说着话的细腰。

        一夜的酒,轻波泛舟,那鱼红色的衣衫,被风一流

        在灯下,化成了水做的黎明。桃花似灯

        我说:掌灯。并且,用沉香木的手一拍

        她们就开了。

        其实,一滴雨潜伏在桃花之中,就是一羽飞翔

        的词栖息在诗歌的枝上。

        我看见遍野粉红的诗歌,和种植她们怀的诗人,正在

        下雨。

        在桫椤湖的船上望着远处的桃花?

        我的衣衫沾染上桃花水了。桫椤,在你的庇护下,

        诗歌和鱼,像是水中开出的花朵。我置身远处。

        春天,是我前世的一种姿式,简单。站在玉石的中央,

        我读过千年的书,被空着的扇子,迎面摇成,

        传说中翡翠哭泣时的,那片翡了。

        这个春天,我唯一的劳作,就是把一只

        在词典中珍藏着的水鸟,

        培植成一株叫做诗歌的桃树上,可以飞翔的桃花。而且,

        要依山,良田万倾,我要用汉语为你置最好的庄园。

        春天凋落,便是归隐山林。

        要傍水,碧波千里,我要为自己养育最好的水,

        和放些桃花的鸣叫。舟,须是宣纸画成,算是洁癖。

        天气再凉,我可以浪迹天涯。你们纵是终日操琴,也是

        清晨里,姓秦。抑或暮色中,姓楚。

        桃花五瓣。龚学敏三个汉字便是三瓣了。可以用疼做成的顿号,

        把他们分开。还有一瓣

        在天上鸣叫,我听过她的长发在水中的影子,

        是一缕青烟,你们要焚香。

        一瓣,我种在诗歌线装的纸中,是你们的粮食,

        你们要熟读。

        在桫椤湖的船上,我的名字站在春风的指尖上,摇晃不定。

        落水,便是桃花无数,是诗歌中的汛。

        在嘉阳小火车上看见窗外掠过的那么多桃花

        在春天,她们比燕子还轻。是她们的宿命。攸然,

        像是我水上漂过的名字。

        我最想成为的,是线装书中用清瘦走路的书生,阴天,

        凋零的客栈,怀才不遇。抑或,

        勾画书生时那抹最黑的墨汁。要有水。

        在春天,我想着的方向是所有花朵的源头,干净,

        像是我爱着的长发,和精细的粮食、银两。

        人往高处走。我看到桃花的祖籍,和她行走江湖的女儿们了。

        我需要经历那么多的桃花,风尘,和早起的诗歌。

        我看见一朵桃花掠过,头发就白了一根。

        众鸟要在

        我的掌心齐鸣。

        我只选择透明的那只。

        我看见三朵桃花掠过,像是我用青草在江边写成的诗歌。

        你们要放在水中洗过。我只记得羽毛和我说话时,

        所有的树,都匍匐在大地上,

        春天已是白发苍苍,是我的影子。

        所有的日子正在被我手中的水一点点地滴穿。我看见,

        那么多的桃花从窗外掠过,你们要泪流

        满面。她们年轻,貌美,体态适合孕育,

        是你们的房舍、田、竹林中的爱情,和诗歌的母亲。

        她们从窗外掠过的时候,万物宁静,这是我可以描述的

        场景。如同,满车厢的名词,等待着我给他们的湿润,

        温暖,土壤,和必将经历的恋爱。

        人往高处走。在蜜蜂岩,朝山下开去的那朵桃花,

        些许风尘,言欢之后,带走了我的唯一的名字。

        人再往高处走。在仙人脚,桃花在词典中睡眠,

        我背诵过的那些情诗,情不自禁,便是与花共眠。由她。

        在黄井。我是七十年代的小镇了,你们就随风飘散吧,

        像那些在戏台上唱过的歌子,和人。我只要记住昨晚,

        名字叫做桃花的唯一长发,就行。

        (摘自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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