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摘》杂志调查表中的一项:“您是什么时候开始阅读《书摘》的?”
下面列出的时间选项最多在“五年或更早”。“更早”虽然是个无固定时限词,但对我来说,它仍是远远不够说明我与《书摘》的渊源历史的,因为《书摘》对于我家来说,它连接的是两代人,它现在已经成为我对去世的父亲的一种怀念方式。
最早看到《书摘》,还是在父亲那里。放假回家,父亲向我推荐了这本杂志。
对于相当有学养的父亲来说,他肯定一本书、一本杂志,是相当慎重的。而对于本身就在杂志社工作的我来说,整天与各种杂志打交道,任何杂志想打动我也是不容易的事。
但《书摘》不同,从父亲手里一接过它,我就喜欢上了它。它的整体编排和内容选择,让人有这样一种阅读感觉,它是你生活中的一个伴侣,没有压迫感和强迫性,不急于翻完它,闲来无事时翻上几页,有事就放一边。不会影响你的情绪和做事节奏,不会占据你头脑太多空间。轻松而又有意义,常与《书摘》为伴,可以让人不经意间成为知识较广博、谈吐有修养的人。这是《书摘》最难得的品质。
当80后的女儿有一天感觉自己的浅薄时,我介绍她速成而又不枯燥的一个方法,读《书摘》。
许多年前老父亲去世了。但《书摘》在我这里继续下去了,而且一直是自费订阅。其他杂志通常投递地点是在单位,而《书摘》的投递地点我一直写到家里。
很多杂志我以为它是工具,而《书摘》更像一个朋友。
父亲在的时候,《书摘》是父亲订的。他每期都在自己读过后,认真地保留起来,每逢假期回家,就送给我读。父亲不在了,《书摘》是我自己订。每期读过了,是我自己保留起来。从父亲时代到我的时代,我搬过几次家,甚至前些年工作调动,还是南北大穿越。为精减负担,我卖掉了许多我认为意义不大的书,杂志基本上全部处理掉了。只有《书摘》,一本也没扔掉。
《书摘》于我,已经不只是一本杂志,它承载着我对生活的某些回忆。父亲向我学说《书摘》上某篇文章的情形,历历如在目前。读《书摘》成为我怀念父亲的一种方式。
让我惊异的还有《书摘》的生命力。这许多年风云变化,许多杂志也以随波逐流的方式维持着自己的生存。而《书摘》基本保持了它最本质的特点。拒绝了时尚的诱惑和瞬间的辉煌,以独特的品格,坚守了自己的一方世界。
我尊敬《书摘》的坚守精神,也担忧在现实的冲击下,这种坚守能持续多久呢?
(浙江杭州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