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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摘 2011年06月01日 星期三

    金融资本不应该自由流动

    左小蕾 《 书摘 》( 2011年06月01日)

        落实匹兹堡峰会金融监管改革提议应该是G20峰会最核心的内容之一。仔细分析匹兹堡提案,包括美国参众两院通过的监管方案(虽然还没有最后综合,我暂时以“美国方案”称之),我认为新兴市场国家最根本的利益并没有包括在匹兹堡峰会金融监管改革提议的框架中,美国更不可能从全球的角度来制定监管方案。

        国内监管不能取代全球监管

        匹兹堡提案和美国方案基本上是在建立一个各国内部监管体系的国际统一标准。这当然很重要。对于发达金融市场来说,这是危机后的“亡羊补牢”式的事后监管。对于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国家来说,深入研究这些监管方案,可形成“事前”的防预危机形成的监管体系,站在危机治理的肩膀上推动金融市场的健康平稳发展。

        但是各国的严格监管体系不能取代金融资本(证券投资资本)的全球监管体系。对于新兴市场国家来说,G20峰会最大的意义在于,建立危机后的国际金融市场的新游戏规则,最核心的部分是建立国际金融资本流动、商品市场和衍生品市场以及外汇交易市场的统一监管准则,恢复正常的而不是投机当道的国际金融市场秩序,防止受到金融泡沫危机的再次伤害。

        金融资本的全球监管一直遭到最强势的金融资本国家——美国和英国的反对。经过这场金融资本全球爆炸制造的虚拟泡沫危机以后,德国和法国反复提出全球监管的问题,美英仍然坚持认为监管是各国自己的事情。G20峰会形成的匹兹堡监管议案,以及美国基本成型的监管方案,基本没有涉及金融资本全球监管的问题。

        金融资本与直接投资资本属性完全不同

        美英的反对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美英反对金融全球监管的基本理由,也是华盛顿共识倡导的所谓金融自由化,但是金融资本的自由化是否一定会带来全球的多赢,并没有理论根据。金融资本大规模流入商品市场,扭曲大宗商品价格,是违反经济学基本原则的。而实践中,金融资本屡屡成为危机的始作俑者。

        直接投资资本的全球流动带来的共赢,是得到过国际贸易理论和实践的充分证明的。但是金融资本与直接投资资本的属性完全不一样。金融资本是博弈高风险,追求高收益。特别对于新兴市场国家,当金融资本大规模流入时,制造价格泡沫和通货膨胀;当金融资本大规模流出时,往往成为金融危机爆发的导火线。实践证明,金融资本的大进大出多次制造了地区性、全球性的金融危机。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20世纪80年代南美各国的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以及这次百年不遇的危机,都有着金融资本巨大破坏性的烙印。

        美国部分主流经济学家希望从理论上支持金融资本的全球自由流动。伯南克在其著名的全球经济再平衡的模型中假设,发达国家应该是资本输出国,发展中国家应该是资本输入国。中国和美国正好相反,两国的资本流向违反这个“假设”,所以中国应该开放金融市场,才能实现全球再平衡。伯南克混淆了金融资本和直接投资资本的概念。发展中国家需要流入的是直接投资资本,而不是开放金融市场,放任金融资本自由流进流出。推动金融资本在国家之间完全自由流动是在偷换直接投资资本的概念。

        金融资本扭曲商品价格

        2008年上半年,金融危机使金融资本大规模转战国际大宗商品市场,推动大宗商品价格完全脱离均衡价格而大幅上涨。最典型的是石油价格上涨到147美元。在美国航空公司的压力下,美国国会要求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展开调查,调查是否存在操纵价格的行为。调查结果显示,价格大幅上涨70%以上是投机行为所致。

        石油本属大宗商品,根据经济学基本原理,商品的均衡价格应该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但是当商品市场变成一个投机性为主的市场以后,投机资本既没有对石油的任何需求,也不需要石油供给,从根本上扭曲了商品市场供求定价的基本原则。其次,投机资本不受效用最大满足度的约束。无限膨胀的“赚钱效用”,使投机资本有强烈的动机在油价上涨时把价格推得更高,在油价下跌时把价格打得更低。2008年石油价格最高被预期涨至200美元,最低的时候被预期降至20美元。金融资本的投机行为从理论和实际上破坏了石油价格形成机制。如果不限制金融资本在大宗商品市场上的大规模投机行为,大宗商品价格仍将大起大落,永无宁日。

        最糟糕的是,高油价带动了生物制能的原料玉米价格的上涨,进而带动粮价的普遍上涨,以及所有原材料价格大幅上涨,全面推动全球的通胀。2008年上半年,当油价涨至147美元时,70个国家爆发两位数的通胀,一些国家甚至因为物价上涨民不聊生,爆发社会动乱。

        在理论上没有得到像直接投资资本那样带来全球共赢的证明之前,在实践中高风险、高危机的基本属性没有有效改变之前,金融资本完全没有约束的所谓“自由化”应该被排除在国际金融新规则之外。

        换句话说,金融资本在各国,特别是新兴市场国家流进流出,各国有权根据本国的情况对金融资本的活动进行更审慎的管理,应正式纳入国际金融管理体系,而不应该受到非市场化干预的指责,更不应该把对金融资本的合理限制作为“非市场化国家”判断标准之一。金融资本在国际大宗商品市场的活动,要被限制在对冲和套利的规模,过度的投机行为要严格禁止。

        G20峰会重建全球金融秩序,应从否定华盛顿共识的核心——金融资本的自由化开始。金融资本本不应该“自由流动”。金融资本的全球监管是新兴市场国家在新监管框架中最重要的诉求之一。

        (摘自《小蕾视角:我看中国经济》,中国发展出版社2011年2月版,定价:2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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