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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学 2023年01月20日 星期五

    去往墨尔本的一场冒险

    读者投稿_辰洛特Charlotte 编辑_刘煜 设计_李阳 《 留学 》( 2023年01月20日)

     初到墨尔本新体验

     ——眼花缭乱,手忙脚乱!

        2012年的冬天,北京,下雪天,我徘徊在门口,正看着学校的大门出神,伙伴从小店赶来,给我带了一杯豆浆,我一口气喝完,抬头看她,她噗嗤一声笑出声:“还是老样子,真是八百年不变。”我把空杯子扔进街边的垃圾桶,头也没回,大步流星。伙伴扭头问我:“决定了,就那么果断啊。”这次换我噗嗤一笑:“我什么时候磨叽过?”

        我说的不磨叽,是退学了。

        一个也算费了心力考上的大学,在待了将近一年半之后,摸着心口对自己说,这似乎不是我想过的生活,于是开始昏天黑地,准备雅思,准备申请材料,在一个明亮的午后,从外国语学院刚考完试,自我感觉还不错的时候,也同时接到了申请老师一句:“你拿到你想要的offer了。”顿时觉得,那些面朝白墙狂练口语表达,无数个没有星星月亮的漆黑晚上,都不算苦。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充满着冒险和挑战的新生活。

        其实,在来墨尔本之前,脑子里闪现过跟她的无数次邂逅,墨尔本是艺术之都,是最宜居的城市,也是节奏不快人都很Nice的地方。然而,常年在外的阿姨也给我打过一剂预防针,3个月,你会面对很多没想过的事儿,如果过了那个坡,就没啥了。我当时有点一脸懵,但更多的是对于那个坡的跃跃欲试,讲真,我本来就是个天生喜欢有挑战感的人。

        2012年7月,刚从炎炎盛夏的上海飞到墨尔本,便迎来这里最冷的时候。我还记得空旷无人的居民区,火车从身边飞驰而过,背着一大堆课本独自走在小道上。刚上课的那几周,面对着全英文的内容和时而即兴的提问和讨论,好多次都摸不着头脑,自诩为学霸的我破天荒为学习感到无比犯愁。跟酷妈视频通话的时候,她看着一张苦瓜脸的我,和身后只放得下小桌子和小床垫的小房间,有心疼,但没过一小会就照旧鼓励我,一副“你一定可以”的样子。后来,渐入佳境,用大段的时间先把学习搞通顺,从一小时只能吃透几百字,到后来可以在半小时内把文章重点归纳出来,有所侧重地去理解。把学习最大的难题搞定之后,闲暇的时间常坐在墨大的大草坪上晒着阳光看着书,去城市里的博物馆看画展,停在街边驻足欣赏街头艺人的表演,拿着相机拍些所见所闻。有时候会跟老师交流些自己的想法,从前多是听到“你要理性”“你要想清楚”的话,现在经常被变成“You can give it a try”“What a cool idea”, 那种好奇心和探索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从小就做了很多现在看着也挺傻的事儿,但成年后还是对很多事乐此不疲,如此一般,墨尔本算是给了我一个很适合的土壤?吧。

     连轴转的留学生活

     ——丰富的角色和最好的时光!  

        还记得出来念书之前,很多人都会聊到“什么是理想状态的留学生活”:大草坪,古老的欧式建筑,阶梯式的大教室,在课上自由讨论侃侃而谈,跟当地人成为好友,融入本土文化……当然还免不了一项生存技能:打工。第一次学校放南半球的长假,手头突然多出大把的时间,想给新出的Mac Pro和5D3攒些钱,于是开始找些兼职的工作。那会儿,因为还要上学校的暑期课,想多修些学分,所以就近在学校马路对面的中餐厅找了服务生的兼职,一多半的顾客都是当地人,这给了我练口语绝佳的机会。还记得刚开始打工的那些天,整个人几乎乱成一团糨糊:点餐,收钱,记账,擦餐具,帮厨工……缺乏经验的我常被大叔老板用浓厚的京腔吼着:“哎呀,小洛儿,你这儿又怎么了啊。”然而咬牙坚持半个月后,做事越来越有效率,越来越少出错,小费也越来越多,被夸赞的次数更是越来越频繁,大叔常说:“你这要是上学了,我就缺了得力助手啊。”我甚至还学会了包春卷包肉包,切得一手好菜。攒了点钱,终于给心爱的机子存了第一笔启动款。本以为剩下的时间要在炎炎盛夏中平静地度过,然而一听就知道这不会是我惯常的节奏,果然,不出几天,悉尼的朋友叫我一起做网络剧,拍些海外年轻人的故事,说来也巧,来澳洲之前就跟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在北京进修电影培训,没想到来澳洲以后,又可以一起做事玩耍。二话不说,打好包坐上飞机,在悉尼待了近一个月,从校园到海边,从郊外到酒吧,整个悉尼遍布着我们的身影。带着满满的收获,又返回即将开学的墨大。

        算起来,从学会适应到游刃有余,到墨尔本也有一年多了,这才真正地开始完全去享受忙碌而充实的留学生活。平时乐此不疲地在各种身份中自由切换:学生、打工仔、真人秀编导、ABC国际频道的实习生,从周一到周四,安排着井然有序的学习和工作计划,周五去实习,周六休息和放松,周日去打工,像是连轴转的小陀螺,越转越炫。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或许天生就无法做到满足于现状,总想给生活加点料,又觉得该做点更有挑战性的事。那会儿,国内的好友说,中美两国近些年常有些电影交流和培训的活动,你可以多找些机会去磨炼下。偶然得知洛杉矶的中心影棚跟好莱坞一家独立电影公司合作,筛选些年轻人去基地做电影培训,那会儿拍片经验还是不够,为了日后能拍自己的作品,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了名,经过层层的笔试和面试,终于拿到一个名额,成为全班最小的学员。接下来面临的是跟学校申请休学,酷妈听了我的汇报,竟也没什么惊讶,一个连退学都敢的孩子,休个学估计也是家常便饭吧,不过从洛杉矶回来肯定要复学把学业好好完成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和跟学院老师的面谈,一年的休学手续办好了,打点好去美国的一切,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看着即将开始的进修日程表,憧憬着新的小冒险。

     升级版的远途冒险

     ——说走就走!洛杉矶!

        记得在去往洛杉矶的飞机上醒来的那一刹那,朝霞满目,太阳刚从地平线缓缓升起,低头向下看,是洛杉矶整个城市的俯瞰,在层层云朵中间,似乎瞥见不少好莱坞大片的场景。到了的头一天,把行李收拾好,就去拜访远在城市北边的叔叔阿姨,陪着家里的大狗在后山上散步遛弯,后来去找在电影学院的伙伴们叙旧,骑着单车搭火车,再转地铁,每天都要骑上几公里。进修的时日里,每天泡在影棚,上午跟着身经百战的老师上课,下午就分组跟同学们筹备短片,浑身上下的细胞似乎都没怎么闲过。就连放假的闲时,还跟着好友们公路旅行,去了当地的复古小镇,背着相机到处采风,从星光大道到制片厂拍摄基地,从圣塔莫尼卡海滩到格里菲斯天文台,就连后来工作后偶尔去洛杉矶出差,都觉得像是要回趟家一样的熟悉。

        其实在洛杉矶密集的培训生活之前,我也拿到了纽约电影学院(NYFA)的offer,先前往波士顿的哈佛学了点3D动画的知识,现在想想,那时的生活真的是极富营养:白天上课,下午跟随老师同学一起完成动画短片的任务,傍晚,坐在哈佛久负盛名的林荫草坪上,跟一众在暑期没离开校园的伙伴读书谈天,我还经常抱着电脑写剧本,因为那时候就开始计划着回墨尔本想要拍的短片,于是构思了几个故事,想要写出来,顺便练练英文写作。巧的是,待在波士顿的最后一周,赶上美国的国庆日,在一个晴天的午后,跟随城里的大部队,去往查尔斯河边的庆典现场,这就像墨尔本一年一度的白夜节,平日里不见踪影的人群一夜之间全冒出来了,戴着疯狂夸张的装饰, 欢呼雀跃。狂欢后的波士顿,很快就平静下来,然而搭乘地铁前,竟然还遇上城市小飓风,好在有惊无险,人群在警察的维护下有秩序地排着队,躲避着风眼。在那里的时日,总觉得海边的波士顿特别像墨尔本,人们不紧不慢地在海边散步,日落的余晖洒满广场和桥上,街道整洁而干净。

        早在澳洲上学期间,就当过背包客去越南远行,这次在波士顿待的日子里也不例外,每到周五的晚上,上完课,我就背着双肩背,一路飞奔到地铁站,坐到市中心的中央车站,买一张往返票,在大巴上打个盹,五小时后,一睁眼,就置身纽约的唐人街了。在纽约的周六日,睡在伙伴家客厅的床垫上,有时候偶有国内来交换学习的朋友,大家就跟客厅的小猫共享纽约不眠夜之城的同一片小天地。白天,去博物馆和中央公园,晚间,偶遇百老汇的戏剧,就瞧上一两场。到了周日晚上,坐着连夜的大巴再次返回波士顿,车上有很多似曾相识的同路人,大多是往返纽约和波士顿的上班族和大学生。美国的节奏比澳洲的节奏快些,生活里充斥的东西也多些,人似乎多有着明确的目标,不论大小,都不是纯粹享受式地走一趟。而纽约、洛杉矶、波士顿,又有着各方面的不一样,鸟会择木而栖,不同城市里的人也学会了与当地的节奏融为一体,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像现在过了好几年,当时一起在澳洲求学的伙伴们,也因为不同的原因选择不同的生活轨迹,习惯了墨尔本的节奏,恐怕也很难换一种方式去生活,就像每次评论全世界宜居城市一样,墨尔本每次都会获得好评,也自然是不假,它有着渗入到你骨子里的舒坦,让你无法不想念它,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热爱自己想做的事儿,我想,离开它,对于谁来说,都是会有或深或浅的相思病的。

     重返墨尔本画个句号

     ——Nope, 或许只是个逗号!

        在休学的那一年,除了进修,还帮些国内的朋友去美国面见一些电影人谈合作,也算是兼着干了点正事,接触下中外合作这个领域。在家里陪伴着许久没好好陪伴的家人后,再次将三个超大行李打好包,对着家人不舍地挥手,因为墨大要开学了,我也即将迎来最后一年的求学生活。

        绕了一大圈,重回墨尔本,格外亲切,似乎更是就轻驾熟。安顿下来后,就开始张罗短片拍摄的筹备工作,除了最后一学年更加繁重的课业,还要帮着国内的朋友做些合拍小说的翻译工作。那段日子,又是忙得连轴转,幸亏有身边几个好友的帮助,才能顺利地完成一个又一个小任务。为了短片的事儿,前前后后忙了好几个月,硬是把自己丢到那个陀螺中不停旋转,从剧本到制片再到拍摄,也算是头一回把所有的流程都完整地经历了一遭,总在特别累的时候,心里就会告诉自己:这是对墨尔本的这一场冒险最好的交代。也十分庆幸地拥有几个愿意同甘共苦的好朋友,似乎不用多说,就愿意跟你扎进去一起完成。还记得拍毕业照的那天,头顶的太阳升得很高,帮伙伴们拍了些照片留念后,我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蓝色气球,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心里想着:以后还会一起来吧。

        走前的最后几个月,跟着几个朋友拍了几场婚礼,又去郊外拍了一群小孩郊游的活动,似乎拍摄是那段日子最离不开的一件事儿。闲时,就赶紧把短片的后期做了,也偶尔去扫街拍些素材,想把关于墨尔本的很多瞬间都记录下来。在伙伴拍长片的过程中,我还充当了联合制片的角色,前前后后又忙了几周,去了好些没去过的地方,又在片场泡了一段时间。感觉在为回去后想做的更多事儿摩拳擦?掌。

        墨尔本是从成年后,承载了我更多成长的一个地方,对我来说,是母校墨大的所在地,是学会更独立自在生活的磨炼之处,是学会慢下来驻足欣赏过往风景的艺术之都,也是让我收获很多宝贵友情的第二故乡。很多人问,几年的留学生涯,得到的最重要的是什么?于我而言,是更自信更坚定了,就算你是流浪街头的流浪汉,看起来一无所有,也依然可以昂首挺胸地大踏步向前走,沿着自己想要的人生轨迹继续下去,无须艳羡他人的任何模样。年轻时向前一望,向上一跳,你似乎就能看到全世界,也可以去拥有一切,而在墨尔本度过的那一小段青春岁月,也会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去渐渐找到属于我的小世?界。

        这场去往墨尔本的冒险,没有句号,也不会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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