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前，一位定居美国的朋友回京过年儿。朋友特地从美国给我带了一份“礼物”—口罩。口罩包装上注明“100%应对雾霾、PM2.5”，“超过美国N95指标”，“美国Nonwovens Institute推荐”等字样。朋友特别介绍道，这款口罩采用了纳米技术，每根纤维具有16个接触面，具有更强的吸附能力。
看来，北京的空气环境之恶劣早已名声在外了，精明的美国商人已经瞄上了中国的雾霾经济。或许今后前往美国商务、旅游的中国人不再购置奥特莱斯的便宜名牌，而改为采购美国标准的口罩了。
不过，美国式口罩只是中国雾霾经济的一个反映。尽管中国政府有关部门一再宣示治理大气污染，但是大气环境的改善不是一两年就能够得到根本改观的。比如，春节期间，北京城里的车流量大幅降低，而雾霾天该来还是来了。所以，中国的雾霾经济任重道远。
其实，沾了中国雾霾经济光的不止美国式口罩，海外院校也是其中的受益者。去年，在各种规模的国际教育展以及各种类型的海外院校招生活动中，海外院校所处的优美的地理环境、清洁的空气质量，逐渐成为招揽中国学生的一个噱头。其中，一位留学专家甚至声称，无论将来是否能够居留海外，但是在海外留学的日子里至少能够起到“洗肺”的作用。留学“洗肺”说，或许让出国留学增加了一个不轻的砝码。
人们越来越意识到雾霾中的PM2.5对人体的危害—引发呼吸道阻塞或炎症、侵入人体致癌、影响胎儿发育造成缺陷……当雾霾天气呈现出日常化、扩大化的情况下，人们所能做的或许只有逃避。
在生存权受到雾霾威胁的时候，中国的学生及家长必然选择能够行使生存权，并且能够享用发展权的出国留学。2012年，中国出国留学的学生人数达到39万多人。2013年，中国出国留学学生人数的官方数字尚未发布，但业界已经公布了超过46万人的预估。其间，雾霾天气对于出国留学肯定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去年夏天，我前往纽约出差，走访了纽约大学、佩斯大学。别看纽约也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但那里的大气环境、空气质量确实给人“洗肺”的感觉。可是，五六十年前，纽约也与现在的北京一样有着“雾都”的称号。
“放眼望去，一座座高楼大厦被雾霾笼绕，看不到根基，只有顶部朦胧之间时隐时现；往日那条宽宽的江面已不见踪影，依稀可看到空中一条粗粗的黑带，仿佛是著名的布鲁克林大桥的身影。”这是媒体对1966年纽约曼哈顿岛发生严重雾霾的描述。
如果现在的纽约还是1966年的景象，想必中国学生依然会退避三舍的吧，尽管纽约有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等世界级名校。纽约大气环境的改善，首先归功于1970年美国出台的《清洁空气法》。这部法律增大了企业的生产成本，而且标准越来越严格，致使美国许多地区特别是大城市的经济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快速转型。纽约的昆士区、布鲁克林区原来都是工业区，全部停产、搬迁。金融、媒体、服务业成为纽约市的主要产业。没有工厂，排放减少了，雾霾产生的条件也就减少了。
与此同时，纽约市改变了公交用车结构，大量燃油汽车被电动汽车取代；改变近3000座建筑物供暖方式，以更洁净的能源取代原先较为“肮脏”的燃料；风能、太阳能等清洁能源也得到大面积的推广利用。此外，纽约市公交系统一直在改进之中，方便快捷的公共交通成为许多纽约人出行的首选。特别需要一提的是，纽约还新建了约300英里的自行车道，许多纽约著名地标建筑附近都有自行车租用站，方便人们骑自行车出行。所以，如今的纽约“空气质量处于50年来的最好水平”。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出国留学的一个作用就是学习国外先进的技术、先进的理念。当前，中国的雾霾确实对出国留学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出国留学毕竟只是一个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目的。当治霾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的时候，成功出国留学的学生应该是从雾霾当中发现人生道路的人。可以说，雾霾创造了出国留学的选择，雾霾也创造未来人生发展的机会。
作者简介
郑勇
《北京晚报》资深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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