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坚守使命的可贵

  【近作览速】

  卢一萍短篇小说《雪崩》故事发生在海拔4566米的詹娘舍哨所，经历八天七夜的大雪之后，哨岗上的士兵展开看似平静的日常。这是雪崩来临前的宁静。作者用克制、舒缓的笔调有条不紊地叙述着。哨所的环境、人员构成，一幅雪白清丽的画卷徐徐铺展开来。我们也由此领略了哨所位置的险峻、环境的恶劣，也让我们直接走进战士们的内心世界。

  危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于辉和王鑫去悬崖边取雪，“用铁锹把积雪铲到王鑫的背囊里”，背囊即将装满时，雪崩发生了，于辉被卷入雪中。战士们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面对二次雪崩、饥饿和寒冷等重重考验，一次次爬起来，又一次次被击倒，一波三折之中逐步将故事推向高潮。

  众所周知，群戏难写。特别是这种各个角色身份相同的群戏，如何让每个人物有血有肉又具有独特的辨识度，考验写作者的笔力。排长艾岗巴出身军人世家，却选择摆脱“光环”，选择“靠自己走”。新兵于辉因暗恋对象的意外死亡而变得沉默寡言，在哨所的封闭环境中和战友的关怀下，逐渐敞开心扉，成为一个“话唠”……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过往和心事。他们不是符号化人物，灾难面前，也有各自的恐惧与挣扎。艾岗巴命令战友离开时“声音突然变沙哑”，靖磊磊“为自己想倒下去的想法感到生气”，这些细节让英雄形象更加真实可信，也更能打动人心。

  小说看似在书写自然与人的关系，实则是在展现生命与使命的矛盾和超越。面对大自然的力量，人是脆弱与渺小的，这更加彰显出坚守使命的可贵。他们是军人，也是儿子、丈夫、父亲。作品通过艾岗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承诺，通过他们轮换大衣、皮帽子，互让食物等细节，充分展现使命本质上是对生命的守护，是“不抛弃、不放弃”。这种辩证关系的呈现，使得小说的内核超越简单的英雄主义叙事，使之更加饱满和动人。

  （作者：李浩然，系《特区文学》杂志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