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之谊

  【学林新语】 

  ◎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赵元任、钱玄同、汪怡、黎锦熙、刘半农、林语堂等在北京办了个“数人会”，取意《切韵》序里的一句话“吾辈数人定则定矣”。后来刘半农去世，赵元任撰挽联曰：“十载唱双簧无词今后难成曲；数人弱一个叫我如何不想他。”

  ◎严复，福建侯官人，早年就读新式学堂，出洋留学；吴汝纶，安徽桐城人，自小研学传统经史和八股时文。但两人的价值观很契合，成为忘年之交。吴汝纶惋惜严复“兼总中西二学，而不获大展才用”；吴汝纶去世，严复撰挽联“平生风义兼师友，天下英雄惟使君”。

  ◎郑振铎曾经任教燕京大学，也在清华、北大、北师大等校兼课。季羡林那时在清华西洋文学系读书，听过郑振铎的课，说郑“是一个渊博的学者，掌握大量的资料，讲起课来，口若悬河泻水，滔滔不绝”。季羡林还去过郑振铎在燕园的家，“屋子里排满了书架，都是珍贵的红木做成的，整整齐齐地摆着珍贵的古代典籍……屋子的气氛是优雅典丽的，书香飘拂在画栋雕梁之间。我们都狠狠地羡慕了一番。”季羡林回忆说那时郑“挟着一个大皮包，总是装满了稿子，鼓鼓囊囊的。他戴着深度的眼镜，跨着大步，风尘仆仆，来往于清华、燕京和北京城之间”。季羡林和同学背后说笑话：“郑先生走路就像一只大骆驼。可是他一坐上校车，就打开大皮包拿出稿子，写起文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