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一篇篇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名篇佳作,在20世纪80年代经由《十月》杂志第一次进入公众的视野。从此,纯朴憨厚的梁三喜、聪明爽朗的红衣少女安然等形象,在一代代读者的心中扎下根,成为那个时代的文学印迹。
日前,第八届北京十月文学月举办,数十位《十月》杂志和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的作者、读者与编辑齐聚北京老舍剧场,共话文学在书纸上结出的硕果。于1978年创刊的《十月》,如今已经成为中国当代原创文学领域的高地。
“茅盾文学奖评选了11届,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就有7部作品获奖,这在地方出版社是很少见的。正因为他们的作品品质高,才取得了这喜人的成绩。”文学评论家白烨慨叹,“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通过作品反映时代和人民精神状态的变化,为推动中国文学创作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文学文本。”
厚植作家土壤
作家阿来回忆说:“那个时候我们开始疯狂地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文学杂志,年轻时在《十月》上读到的那些经典,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我认为作品达不到一定高度,是不能够发表在《十月》上的。我始终将其视为文学高地。”一直到写完《云中记》和《西高地行记》,阿来才把自认为写得最认真、最负责任的作品托付给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也是向一个有高度的出版社表达敬意的方式。”
2018年,青年读者左怡然在《十月》上读到一篇书写京杭大运河沿岸100年精神图谱的长篇小说《北上》。在大运河边长大的她,对很多情节深有同感,很快便与小说中的背景产生了深深的情感联结。令她欣喜的是,在第二年的茅盾文学奖获奖名单中,《北上》赫然在列。从此,她开始关注作家徐则臣,关注他的作品。
后来在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当代文学专业读研究生期间,左怡然在一次次重读经典时发现,她与《十月》早已经结缘。曾经令她爱不释手的《穆斯林的葬礼》,陪她度过求学之路的《平凡的世界》,以及《北上》和新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宝水》,都是《十月》的佳作。
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邱华栋说:“中国很多作家,包括我,第一次在《十月》上发表作品,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书的时候,都还是年轻人,而发掘培养青年作家是《十月》一直以来的传统,其中不少人如今已经成为文坛的中坚力量。”
不辜负作家和读者的信任
对于作家乔叶来说,《十月》和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都是令她喜获丰收的平台。乔叶的第一篇短篇小说发表在《十月》上,长篇小说《宝水》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推出。
客观、理性、冷静,但又不乏热情,这是《十月》和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的编辑留给作者的印象,所以,很多作者都信任他们的批评,自然也就信任他们的肯定。
早期京城文坛有四大名编,为《十月》作者做过嫁衣的张守仁和章仲锷占了一半。后来从这里走出的很多编辑,都成为多家出版社或者杂志社的掌门人。白烨说,一个好的出版社有这么多的编辑大家,有这么多有高追求、高素养的编辑,就保证了推出的作品不会差,这种标准一代一代薪火相传。
徐则臣将自己最重要的作品都交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合作体验,“就像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信任的人照管一样”。从最初的读者变成作者,徐则臣体会到,“十月”的编辑有相匹配的对话能力。在他看来,作者与出版社之间并非买卖关系,也不是写作的上游与下游的关系,而是一种相互交流、相互对话、相互促进和相互提升的关系。“在我的个人写作中,从《耶路撒冷》到《北上》,当然也包括一些中短篇小说,我与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的总编辑韩敬群、责任编辑陈玉成,都有很深入的交流,每次都受到很好的启发。关于小说的名字、小说的写法、小说的内部调整,都在很多很细节的对话交流之后,才最终促成一部好作品的产生。”
自1983年建社以来,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始终坚守“原创为本、品质立社”,一以贯之地保持与作者同行共进的专业水准和“毫发无遗憾”的编辑风格。
若以文学为坐标,“十月”年纪尚轻。“多年来正是得益于文学的庇荫,写故事、看故事的人纷纷聚拢在我们的身边。远道无轻担,我们希望承住每一位作家的心血,不辜负每一位读者的信任。”面向未来,韩敬群信心满满。
十月,是收获的季节,让我们一起行走在金秋的文学风景中。
(本报记者 刘 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