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我】
我们的育种工作目标很明确,就是培育出性状更优的果蔬品种。在这个问题上有了自主性,我们就能让群众吃到更多好看、好吃的果蔬,就能与进口的果蔬品种去竞争。
可这个看似简单的工作,需要时间的沉淀,考验研究者的耐心。种源收集、分类登记、杂交配置、试种、命名上市、分销,每一个步骤都不可或缺,每一个步骤都无法一蹴而就。
比如甜瓜,单是一个杂交配置可能就需要花三到四个月的时间,一个新品种从无到有需要五到六年。现在,许多新技术运用于育种研究,这个周期缩短了1年左右。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各类果蔬的研究都离不开前辈们为我们打好的基础。刚刚参加工作的几年里,我曾觉得顺风顺水,平时的研究工作主要在既有的框架下进行即可。
2015年,我接替甜瓜研究室原主任李秀秀研究员,成为甜瓜育种团队的负责人。虽然还是做一样的研究,但身份的转换给了我不小的压力。从前,我只需要做好我这一亩三分地的工作,可成为团队带头人,就要抓好从研究到上市的全链条。
比如繁种工作,它是育种工作的重要环节,我接手之后感到无从下手:今年每个品种预期销量有多少?应该繁育哪个品种?每个品种繁育多少?如何给十几个繁种户合理安排才能保证产量和质量……
问题不能逃避,我就一点点啃下来。请教老领导、学习以前的繁种记录以及销售数据、反复做繁种计划、及时与繁种户沟通……如今,我已得心应手。没有诀窍,唯有积极学、踏实做。
2021年,我和团队到西藏昌都帮助当地农户发展甜瓜种植产业。青藏高原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具备种植高品质甜瓜的自然条件,我们带去了新品种“花雷二号”。那里的农户是头一次种植甜瓜,没有经验,而甜瓜的种植与其他作物相比技术性要求比较高。于是,我们在当地与农户们同吃同住了大约一周,手把手教他们栽种和养护技术。
回到天津后,大约过了两个月,我突然接到了当地老乡打来的视频电话,他们高兴地向我展示地里头批成熟的甜瓜。又白又胖的甜瓜挂在粗壮的植株上,那画面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间。亲眼看到自己的成果给当地农户带去了实惠,为他们脱贫致富添了助力,我心里又感动,又觉得使命重大。
种瓜得瓜,这是前人在生产劳动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而我们的研究让瓜农得到更大、更香、更好卖的瓜,这让我觉得付出都是值得的。
(本报记者殷泽昊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