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美国总统拜登在日本宣布启动“印太经济框架”。“印太经济框架”作为服务美国重返亚太的工具,目的是通过拉拢部分国家“围堵中国”,以便于美国操纵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阻止中国崛起。
遏华意图昭然若揭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5月在其对华政策演讲中声称,美国将塑造中国周边的战略环境,以推进其对开放、包容的国际体系的愿景。按照布林肯的说法,改变不了中国,那就改变中国的战略环境。其中,“印太经济框架”就是其反华遏华的主要工具之一。
首先,建立美国主导的新规则,阻止中国产业链升级。自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以来,中国始终坚定不移维护真正的多边主义,目前已成为全球130多个国家和地区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为阻止中国产业链升级,维护美国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霸主地位,美国的贸易政策正发生根本性调整,要求对WTO进行颠覆性改革,并对其他国家施加影响,妄图把自己的“小圈子”规则变成新的多边贸易规则。“印太经济框架”强调美国主导建立贸易规则和标准,实质是美国想要攫取国际规则制定权和亚太经济话语权,阻止中国产业链向高价值领域升级。
其次,复制“毒丸条款”,阻止中国加入其他多边协议。“毒丸条款”是《美墨加协定》的条款规定,属于非此即彼的排他性选择,通过赋予缔约国对其他缔约方签署协定的审查权和否决权,限制缔约国和第三国在自由贸易协定领域的谈判权。有《美墨加协定》“毒丸条款”先例,美国可以在其他贸易协定中复制,甚至在扩大签署国数量的同时,进一步加大对相关条款的监管和限制范围,进而将其演变为美国重构全球产业链的工具。加入高标准多边协议是融入世界经济的必由之路,也是中国积极应对美对华贸易摩擦的有效手段。2021年中国已提交了正式申请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的书面信函,并在积极开展相关工作。我们要警惕美国祭出“毒丸条款”,并绑架其盟友复制该条款来阻止中国加入CPTPP及其他亚太双边多边协议。
再次,构筑抗衡工具平台,围堵“一带一路”倡议。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和积极响应,截至2022年3月底,中国已与149个国家、32个国际组织签署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推动互利共赢。在共建“一带一路”过程中,中国作为东盟、欧盟最大的贸易伙伴,在对外贸易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为应对“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挑战”,美国除舆论抹黑之外,还竭力进行干扰和阻挠。美国将“印太战略”作为对华战略竞争大棋局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不断充实细化“印太战略”并配合“重建更美好世界”(B3W)全球基础设施计划,妄图将“印太经济框架”打造为抗衡“一带一路”倡议的工具平台。
最后,继续打“台湾牌”,阻挠中国实现祖国统一。近一段时期,美国在台湾问题上小动作频频,严重损害中美关系和台海稳定。中国一贯反对建交国与台湾地区商签任何具有主权意涵和官方性质的协定。美国借口与台湾高端半导体产业建立“经济伙伴关系”,放风准备重启美台“贸易与投资框架协议”谈判,以及在“印太经济框架”初始成员落定后推动台湾加入等,都有可能成为美方布局阻挠中国实现统一的工具选项,需要高度警惕。
失败命运注定难逃
美国没有加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和《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急需“建群”加强其在亚洲的经济存在。从本质上看,“印太经济框架”不是互惠互利的多边自贸协定,而是一种排他性的贸易规则,必然难逃失败的命运。
首先,缺乏实质内容难以成形。经济全球化的重要表现是区域经济一体化,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建设区域合作组织,是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载体。美国主导的“印太经济框架”与传统自由贸易协定存在根本不同:一方面,它强调的不是自由贸易,而是建立由美国主导的针对中国的“政治同盟”;另一方面,亚太地区多数国家以出口为导向,“印太经济框架”缺乏解决该地区发展和贸易问题的实际举措。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表示,美国将以“一种超越传统贸易协定的方式”加强同“印太地区”盟友的关系,这种框架性安排的前提是“不包含市场准入承诺”。由于“印太经济框架”缺乏清晰的关税和非关税贸易壁垒等举措,必然无法吸引那些对中国经济依存度不断上升的国家,这种所谓的“合作”注定难以成形。
其次,缺乏共赢思维难得人心。“印太经济框架”带有强烈地缘政治色彩,是典型的冷战思维产物。亚太地区是全球经济最活跃的地区之一,中国与亚太主要国家都保持着密切的经贸联系,该地区大部分产业链供应链都绕不开中国。美国希望借助“印太经济框架”与中国“脱钩”,并在现有条件下寻找替代方,“去中国化”痕迹明显。美国贸易代表戴琪表示,新框架旨在抗衡中国在太平洋地区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印太经济框架”充斥着选边色彩,与亚太地区秉持的开放、多边、平等、互惠自由贸易立场背道而驰。美国试图孤立中国,最后只会孤立自己。
再次,缺乏利益基础难有作为。“印太经济框架”的初始成员可分为三类:一是少数坚定的美国盟友,如日本和澳大利亚等。二是包括多数东盟国家在内,他们希望与中美同时保持密切关系,实施不选边的平衡策略。三是另有打算的国家,如韩国和印度。韩国加入是想成为亚太地区新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且有不让日本抢得先机、发挥主导作用的意图。印度加入则有自己的经济和政治利益考量,若达不到预期,有可能像退出WTO多哈回合和RCEP多边谈判那样,在最后关头选择退出。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是亚太地区绝大多数国家的最大贸易伙伴,同各国的利益早已深度融合。从已经加入“印太经济框架”的国家来看,他们大多也都加入了RCEP并与中国一直保持正常贸易往来,从经济利益考量,不会盲目听从美国来围堵中国,这注定“印太经济框架”难有作为。
最后,缺乏法律效力难以长久。本届美国国会并未授予拜登与其他贸易伙伴国谈判并签署新贸易协定的权力,意味着拜登政府的“印太经济框架”只能提供一种松散的伙伴关系,无法达成具有法律约束力的贸易协定。同时,拜登政府为了避免该框架在国会论证期间通不过,已明确表示不会将谈判结果提交国会批准,这就意味着本次框架达成的协议条款没有法律效力。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大力推动《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但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就退出了TPP。拜登政府本届任期还剩两年多,这种总统行政命令式的框架随时可能被后任者抛弃。因此,“印太经济框架”前景黯淡、难以长久。
与“印太经济框架”鼓噪保护主义、维护霸权主义不同,中国始终是多边合作的倡导者、推动者和维护者,站在了历史正确的一边,负责任大国形象愈加彰显。在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形势下,中国坚决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积极参与贸易和投资领域多边合作,以更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首先,中国以积极的、建设性的方式参与WTO改革。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维护自由贸易和多边主义,正推动WTO发挥更大作用。其次,中国加快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贸区网络。推动尽快启动加入CPTPP谈判和中日韩自由贸易区(FTA)谈判,继续高质量实施RCEP协定,致力于实现全面、高水平的亚太自贸区建设。再次,中国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针对后疫情时代国际经贸、金融等领域的形势变化,与更多“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就自贸区建设展开协商,继续扩大共建朋友圈。最后,中国以更深层次改革促进更高水平开放。进一步深化要素市场化改革,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对接国际高水平经贸规则完善产业补贴政策,持续改善营商环境,以制度优势和市场优势成为世界多边贸易更为重要的贡献者。
(作者:谭永生,系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产业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