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从前的初恋》(中篇小说)
载《人民文学》2022年第4期
这是一篇66年前的“未刊稿”。作为中国文学界苍劲不老松,王蒙不仅新作频频,而且还能屡屡从八宝箱里掏出尘封多年的旧作,写就新的传奇。《这边风景》从初稿写作到修改出版,相隔了四十年的岁月。而这篇日记体小说《从前的初恋》,初稿则写于1956年,66年后的今天,被重新发现。作者新加的导读和少量插话成为叙述的有机组成部分,也使作品文体具有了非虚构与虚构、往昔与现在的复合特征。从时间上说,它与同年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互通互生互补互证,同胎同孕异趣;从写作情境、青春意绪来说,它又与《青春万岁》大致同期同框同路。
作者在“缘起”中写道,“往事深情恋逝川,稚文六十六年前。钟声荡漾黄昏夜,口号高扬碧落天。一笑一颦全历历,初肠初意俱端端。少年挥洒多雄论,鲐背重温更俨然。”编者在“卷首语”中则说,这是一部清新、赤诚、纯真又深情、宽宏、高妙的中篇小说,无疑将是有关王蒙和当代文学的新的重要的研究文本。
范小青《冯荃女士》(短篇小说)
载《作家》2022年第3期
租客不断反映“我”的这所老宅中常有弹珠声传来,在反复的排查中,记忆的碎片不断拼接,将主人公一次次拉回到曾经的生活中:亲情关系的疏离,过往岁月的逃避,无处安放的心事等,最终认可了自我的价值。结尾处,作家用寥寥数笔就稀释了沉重的过往,这种轻盈的笔法在虚实之间彰显深意,捕捉到主人公与过往和解,并修复了“家”的含义。
薛舒《暗疾》(中篇小说)
载《长城》2022年第2期
小说关注的话题是女性、情感与婚姻。主人公许亦菲婚姻稳定,生活幸福,保养得当,是一个身心状态俱佳的贤妻良母。随着一次欲说还休的同学聚会,一场疑点丛生的家庭聚餐,浮想联翩与心理斗争翻起身体的暗疾,刺挠着按部就班的平淡日常。这是一次情感的出走与回归,是主人公自我省察之后的领悟与觉醒,也是生活重返正轨的必然。作家用一次文字上的冒险,展示了女性重返自我的心路。
刘平勇《亲人和北京》(中篇小说)
载《边疆文学》2022年第3期
如果说父与子的亲密关系是小说之眼,那么亲人和北京的关系便是小说的精神之核。作家从儿子对父亲的承诺巧妙叙写到父辈对国家的深爱。儿子一次成功的“诱惑”,不仅激活了父亲治愈病情的能量,更击中了他内心暗自热烈的期待。小说将家庭小爱和国家大爱连接在一起,弥漫着典型的中国气韵,也呈现出一种难得的辐射力和概括力。
钟二毛《晚安》(短篇小说)
载《当代》2022年第2期
这篇小说是一段心灵困境的记录,更是一则探讨生命的寓言。病痛的折磨令母亲痛苦不堪,她欲让身为刑警的儿子帮助她进行“安乐死”,母子二人大量的对话中,充满对生命的敬畏与热爱,更有人世间的痛苦抉择。在七天的讲述中,母亲坦然凝视过往的人生,她对命运的“反期待”成就了文本的高潮。跨越千山万水的母与子,都重新为自己的生命赋形。
热孜古丽·卡德尔《幸福,请你等待我》(中篇小说)
载《民族文学》2022年第4期
一个刚出生就被收养的孩子,一场因认亲而产生的误会,构成小说从头至尾的悬念。这是发生在新疆的两个不同民族家庭的故事。艾山江、玛依拉夫妇对收养的汉族女儿视如己出,为她取了个寓意美好的维吾尔语名字——莱丽努尔。当孩子的亲生母亲突然上门认亲,玛依拉内心顿时各种纠结,当误会解除时又如释重负。小说生动诠释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民族团结和融合。
古宇《小豆包的江湖》(中篇小说)
选自《十月》2022年第2期
小说从家长与孩子的交流切入学校教育,体察精微。尚晓荣等“小豆包”们,一进入小学,面对的不仅是同学和老师,还有同学背后品性各异的家长;学校不是封闭的世界,它联通社会,形成一个关系复杂的“小江湖”。家长们并非生来就是合格的父母,陪伴孩子成长,呵护他们的心灵,是一场持续不断地修行。
“非常观察:碎片化时代的文学之光”(栏目)
载《江南》2022年第2期
如今,技术允许人们利用碎片时间处理信息,人们的时间也被技术切割成碎片。进而人际关系也被重塑,人们通过社交软件即可进行一切沟通。文学同样面临着类似的挑战。在碎片化时代,阅读和写作如何保持自身的整体性?这一期的“非常观察”由陈培浩主持,并邀请文学、医学、法律、音乐和艺术界人士,就上述话题展开探讨。
“花城关注:先锋文学延长线”(栏目)
载《花城》2022年第2期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部分先锋文学作家逐渐从文学“技术爆炸”的环境抽身,完成了个人文学的蜕变,成为可持续的写作者。这一期的“花城关注”推出索耳、杨斐两位作家的新作《与铀博士度过周末》《麻风病院前》,观察具有先锋野心的年青一代,如何以先锋形式勘探他们眼中的世界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