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关注·俄乌局势学者谈】
从放纵白人至上主义、维护白人统治,到利用民族分裂主义瓦解苏联和南斯拉夫、夺取霸权,再到借助极端民族主义挑动俄乌冲突护持世界霸权,美国作为极端民族主义病毒的“超级传播者”,不断制造民族冲突“疫情”,其传播速度之快、波及之广、影响之远世所罕见。美国口头上自我标榜“民主导师”“人权卫士”“民族熔炉”等人设,行动上却暴露“人权伪士”“民族烤炉”等本色。
放纵白人至上主义,维护白人统治
在维护白人统治方面,美国的自由派与保守派的分歧仅在于统治方式的隐性与显性之别,即自由派主张通过白人文化实现白人统治,保守派主张直接由白人统治。
亨廷顿在《我们是谁》一书中强调,美国应恪守“瓦斯普”(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的文化统治。从清教本土主义到麦卡锡主义,再到茶党运动、国会骚乱等右翼民粹民族主义,以排外与种族歧视为特征的白人至上主义与系统性种族主义交织叠加,加剧美国的疫情、经济和种族危机。特朗普主义是麦卡锡主义在当代的翻版,是极端民族主义、文化保守主义、阶级仇恨主义、绝对主义与排外主义的糅合体。即使美国总统拜登也不得不承认,“美国已失去灵魂,系统性种族主义中毒太深”,但其政府用多元族群装点门面,对特朗普主义的流毒甘之如饴,白人至上主义病毒的感染者日益增多,种族歧视、贫富差距等结构性矛盾积重难返。
白人精英不仅是迫害印第安人、非洲裔、拉美裔与亚裔等少数族群的主力军,而且是种族主义病毒的“超级传播者”。美国学者伊布拉姆·肯迪在《天生的标签:美国种族主义思想的历史》一书指出,美国种族主义思想可追溯至首代移民的“清教徒优越论”,是维护白人殖民统治的工具。美国白人至上主义绵延于史。1607年白人建立的詹姆士顿是首个北美殖民地,1619年该殖民地引入首批黑奴。1776年美国独立时保留奴隶制,1876年实施的“吉姆·克劳法”使种族歧视合法化,1921年塔尔萨大屠杀中,白人暴徒血洗“黑人华尔街”。直到1963年马丁·路德·金发表《我有一个梦想》,领导民权运动,鼓励少数族群拒做“沉默的羔羊”,变身奋起抗争的“刀锋战士”。特朗普时期,白人至上主义抬头,政治极化病毒、新冠病毒与系统性种族主义病毒“三毒合一”,“黑命贵”“反亚裔仇恨”等民权运动风起云涌。
挑起俄乌冲突是美国转移国内矛盾与治理失败的障眼法、维护国内外霸权的工具。拜登政府借俄乌冲突推进其护持霸权目标:使欧洲与俄罗斯决裂并唯美国马首是瞻,挤占俄罗斯在欧天然气市场,阻止东西方交流等。这种“外交成绩”或可暂将民众注意力从抗疫失败、贫富差距扩大、经济停滞不前等矛盾转移开去,有利于拜登中期选举选情,但中长期来看,“美国反对美国”的大戏还将续演,民粹主义、白人至上主义保守力量不会善罢甘休。
查阅美国历史可见:其黩武基因与生俱来,极端民族主义病毒检测呈阳性。米尔斯海默在《大国政治的悲剧》一书指出,极端民族主义是战争的强大动力。美国国徽上的“合众为一”,其在内实为“合民众为白人一统特权服务”,在外则是“合众国为美国一统霸权服务”。
策动民族分裂主义,瓦解霸权对手
美国通过支持民族分裂与冲突,拉拢亲美者,建立“亲美者昌、逆美者亡”的“霸道规则”。
二战后,美国与苏联展开争霸,借鉴纳粹德国学者格哈德·冯门德提出的“以族反苏”战略,策动极端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力量瓦解苏联,夺取世界霸权。1951年杜鲁门设立“心理战略委员会”,通过支持极端民族主义、反对社会主义等心理战来瓦解苏联。1951年1月,美国情报机构成立全美苏联人民自由委员会,利用苏联侨民与中亚民族从事反苏活动。1988年,布热津斯基主张“更多关注利用苏联少数民族”。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称,“应鼓励苏联少数民族夺权”。美国向苏联传播的极端民族主义与自由主义病毒带来“和平演变”。20世纪80年代,美国总统与英国首相策动苏联地方民族分裂力量利用苏联宪法关于“脱盟权”的漏洞,里应外合分裂瓦解苏联。1991年12月8日,美国支持叶利钦、克拉夫丘克、舒什科维奇等俄乌白领导人签署《别洛韦日协定》,共同终结苏联,也为斯拉夫民族相互对抗埋下定时炸弹。
美国对南斯拉夫的政策从“联南抗苏”转为“支持民族分裂搞文武演变”。1948年南斯拉夫与苏联决裂后,美国通过“南斯拉夫差别政策”,联合具有独立与民族主义倾向的国家分化瓦解苏东阵营。1984年美国国家安全决策指引中的“美国对南斯拉夫政策”部分指出,“美国要扩大和推动和平演变,以推翻东欧的共产党政权”。
苏联解体后,美国将肢解与颠覆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作为首要任务,挑拨南联盟境内阿尔巴尼亚族与塞尔维亚族矛盾、支持阿族分裂主义活动。美国“和平演变”与武力干涉并用,深度介入波黑战争、打击塞族武装、瓦解南联盟。1999年美国带领北约空袭南联盟,3名中国记者罹难于被炸的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成为中国人民心头之殇。美国软硬兼施肢解南联盟的图谋得逞。
美国对非利益攸关地区的极端民族主义采取纵容与漠视的立场,而对利益攸关国家与地区的极端民族主义采取偏袒干预的立场。克林顿在自传《我的生活》中写道, 1998年3月,他会见卢旺达大屠杀幸存者时承认美国未及时阻止屠杀。唐纳德·瓦格纳与加布里埃尔·阿尔蒙德等学者指出,美国右翼保守势力与以色列极端民族主义者沆瀣一气,在巴勒斯坦实施种族清洗政策,将巴勒斯坦人赶出被占家园。
然而,美国对英国、西班牙、加拿大、法国等国的独立运动都持反分裂护统一的立场。美国对亲美者与逆美者截然不同的立场体现其“驰名双标”。
传播极端民族主义病毒,加固霸权护栏
冷战后,美国在欧亚地区继续扶持极端民族主义力量,作为离岸制衡、维护霸权的护栏。美国支持俄罗斯车臣等地区极端民族主义与分裂主义,削弱俄罗斯国力。为防俄罗斯东山再起,美国带领北约多次东扩,挤压俄罗斯安全空间,挑起俄乌冲突。哈佛大学乌克兰裔学者谢尔希·浦洛基称乌克兰为“欧洲之门”,但美国不愿乌克兰充当东西方交流的桥梁,而唆使其成为地缘对抗的前沿。美国利用欧洲对其“安全保护伞”的依赖,挑拨欧洲民族宗教冲突,通过导演科索沃战争、俄乌冲突等民族悲剧打击欧洲谋求战略自主的努力,以求裹挟盟友、合众为一、独步天下。
美国扩大东西乌克兰民族宗教矛盾,纵容乌克兰实施排他性语言文化政策。2012年乌政府通过《国家语言政策基本原则法》确立了包容性官方语言政策,但2014年乌克兰“颜色革命”后,乌领导人实行“去俄化”语言政策,2019年7月颁布《关于确保乌克兰语发挥国语作用法》取消俄语的官方语言地位,引发东乌克兰俄语区的抗议。美国支持乌克兰民粹主义与亚速营等极端力量,在顿巴斯支持武装冲突长达八年,加剧俄乌安全赤字与创伤仇恨,也为俄乌全面冲突埋下种子。
美国把乌克兰当作护持霸权大棋局的“卒子”,以支持乌克兰“加盟入约”的空头支票哄骗、煽动乌俄民族相斗。为使冲突慢性化、延长战争红利,美国向乌克兰提供更多进攻性武器,火上浇油、隔岸观火,唯恐冲突熄火。
乌克兰作为“超级传播者”的“密切接触者”,付出血泪代价。美国还利用乌克兰难民问题消耗欧洲国力。3月11日,拜登称“将欢迎乌克兰难民”,但俄乌冲突以来美国并未接收乌克兰难民,300多万乌克兰难民多被欧洲接纳。
美国策动相关国家对俄白两个斯拉夫国家开展金融战、能源战、技术战、舆论战、认知战、混合战等非军事攻击。美国还拉帮结派,组建反俄联盟,企图成为俄白等逆美国家的“终结者”。
扫描美国“历史行程码”可知:一部美国社会历史是白人压迫少数族群、少数族群抗争要权的“族群阶级斗争史”,一部美国霸权夺取史是策动民族分裂主义瓦解苏东的“权力转移与和平演变史”,一部美国霸权护持史是传播极端民族主义病毒、扩大西方势力范围的“离岸制衡与颜色革命史”。
要想走出乌克兰困局,需阻断病毒传播链,及早发现、隔离、根治极端民族主义病毒。
(作者:程春华,系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副教授、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