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接】
我是个80后古籍修复师,2013年我硕士毕业,有幸进入国图古籍馆文献修复组工作。刚开始的时候是跟随老师学习古籍修复的基本功,包括中国古籍的各种传统装帧形式,如经折装、蝴蝶装、包背装、线装、毛装以及金镶玉、挖衬、挖镶、函套制作等,又逐渐学着处理常见古籍破损情况,每一项技能都要求扎实掌握。刚开始的工作是有些让人感到枯燥的,但现在回想,那些看上去循环往复的工序是学习基本功的最佳方式,更是一种对心性、对职业素养的磨炼。
2015年,在国家级古籍修复技艺传习中心机制下,我正式拜组里的古籍修复专家、全国技术能手朱振彬老师为师。与此同时,适逢国图于2013年启动的清宫“天禄琳琅”专项修复项目,我跟随朱老师及组里其他老前辈从打下手做起,一步一步深入修复工作。这是一次十分珍贵的学习机会,但过程也并不轻松顺利,有很多修复难度较大,如《丹渊集》,修复前的样貌为严重粘连的“书砖”,修复过程相当复杂,因此每一步操作都如履薄冰。在这期间,从易到难,从学着选配修复用纸、对修复纸张的再加工到逐步修补那些残破书叶,我一步一步跟随老师操作,适时记录,还发表了相关研究的论文。
如今“天禄琳琅”修复工程已完成,对我来说是一段十分重要的历程。古籍修复是一份让人从中获得平静、还带有一定成就感的工作,从第一次将一本残破的书修补完整,到如今项目完成,我得到了技能上的成长、修复知识面的开拓,内心也更加热爱这份职业。
能够经手如此珍贵的典籍,将古老的纸张一张张抚平,让千百年前的字迹重新焕发生机,我想,延续的不仅仅是承载物的生命,更是文化与文明,这应当就是修复工作最重要的意义。
(本报记者陈雪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