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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20年08月22日 星期六

    古稀老人的花灯情

    作者:本报记者 刘成志 本报通讯员 冯川叶 《光明日报》( 2020年08月22日 04版)

        不久前,福建省福州市南后街花灯制作工艺省级代表性传承人郑祥霖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定做两盏鲤鱼花灯的雏形。订单的主人是一位来自广东的姑娘。这位姑娘从事文创行业,她打听到福州有位花灯大师,可以把花灯制作得非常精巧,惟妙惟肖,于是不远千里,慕名赶来。姑娘简单说了制作意图后,郑祥霖很快搭出一个简单的骨架。姑娘一看,大呼精巧。这骨架看似简单,但造型却非常灵动,鲤鱼摆尾,活灵活现。

        郑祥霖是福建省第一批省级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他出生在花灯世家,8岁起便开始跟随父亲学习制作花灯,一做就是60多年。如今,手工花灯虽然不如昔日辉煌,郑祥霖也比往日清闲了不少,但他却始终没有停止钻研花灯制作工艺。

        福州南后街的花灯始于宋,盛于明清。花灯制作包括图纸设计、塑形、扎骨架、糊布、绘图、上色、油漆等7个主要步骤,每一步都十分复杂,整个制作过程没有能够参照的图纸,全凭手艺人的记忆和技艺。

        2007年,社区里举办第一届花灯比赛,郑祥霖凭借一个“三花走马灯”一举夺得“灯王”的称号。这盏“三花走马灯”高1.2米,底座是莲花造型,中间是走马灯,上端是梅花造型,灯的外形用玻璃丝罩住,整个灯显得既精巧又气派。2008年,他将福州另一非遗项目软木画制作工艺与花灯的制作工艺相结合,创新后的花灯更立体了。

        “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特别难的灯。”虽然年逾古稀,但郑祥霖对自己的手艺仍十分自信。“只要对方能设计出来样子,我就一定能照着做出来。”这份自信源于他对福州花灯的热爱和双手对岁月的感知。就算做了60多年的花灯,郑祥霖仍在不断改进。比如龙灯,以前的龙脊背比较平,改良后让脊背有了幅度,龙变得更生动,就像要冲出去一样。

        在中国,灯是一种浪漫而温情的物件。20世纪八九十年代,每到正月,花灯就成为孩子们的玩具。谁的花灯更好看,谁的花灯更精巧,都是孩子们互相比拼的东西。为此,手艺人会穷尽一切心思来设计和制作花灯。

        在郑祥霖的记忆中,鼎盛时期,整条南后街的商铺摆满了花灯,大约有几万盏,各式各样很壮观。“以前,我们制作量最大的就是小孩子提在手上的普通民俗花灯,比如莲花灯、状元骑马灯等。光是我们一家,这样的灯一年就要做一万多盏。”与昔日的辉煌比起来,如今的手工花灯似乎沉寂了。南后街改造后,郑祥霖把店铺移至自己家中,告别了从前的门庭若市。

        如今,郑祥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花灯技艺的传承上。在他看来,应该让年青一代了解老福州习俗,保留老福州的生活习惯。只要这些老习俗延续下去,花灯技艺就能够传承。

        “灯”在福州话中和“丁”同音,有添丁之意。所以在老福州的习俗中,正月里娘家要给出嫁的女儿送花灯,第一年送“观音送子灯”,第二年送“橘灯”,第三年送“孩儿坐盆灯”。但如今,“送灯”这一习俗正慢慢被弱化,一些家庭直接用红包等方式来代替。“因为民俗文化被逐渐弱化,花灯的市场需求因此逐渐减少。”郑祥霖说。

        从前几年开始,郑祥霖带着花灯这项非遗技艺走进小学校园。“我发现孩子们对花灯很感兴趣,不少高年级的孩子不仅来听花灯课,还向我请教如何制作花灯。”郑祥霖说,不少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对花灯的制作产生了浓厚兴趣。哪怕现在不继续上课了,遇到他还要请教一番。

        “我觉得开设这样的课程很有意义,孩子们可以更加了解福州的民俗文化,更加热爱家乡。”郑祥霖说,只有民俗热起来,花灯制作的技艺才能得以传承,才不会消失。

        (本报记者 刘成志 本报通讯员 冯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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