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学科发展动态及机制保障

    学科的兴起与科技进步、经济社会发展息息相关，是历史演进、动态调整的结果：一方面学科的发展要遵循自身发展逻辑，推进学科理论体系不断创新；另一方面也要遵循社会需求逻辑，根据国家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需求适时调整。

    面向未来，在深入推进学科专业调整过程中，我国既要坚持中国特色，以人才培养为根本任务，服务于国家战略和市场需求；又要借鉴国外有益经验，加快完善学科动态调整体制机制。近年来，发达国家在推进学科专业动态发展方面呈现出三个重要趋势。

    一是学科专业设置更加精细，新的学科与学科群不断涌现。根据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公布的“学科专业分类目录2020版”（CIP-2020），目前共有学科群50个，一级学科469个，二级学科2179个，相比2010年新增学科群3个、一级学科81个、二级学科459个。英国2002年制定的学科专业分类体系（JACS）共包含20个学科群，142个一级学科，797个二级学科与1281个专业；2012年修订的JACS体系的学科群已增至21个，一级学科增至168个，二级学科增至877个，专业增至1570个；2019年开始采用的高等教育学科分类系统（HECoS）更具有开放性，是一个没有内在层级的简单学科列表，且学科代码标识符随机生成，以避免编码框架空间不足。整体来看，世界范围内新的学科在不断涌现，各国也在为新学科的孕育提供有利条件。

    二是鼓励发展新兴交叉学科。美国CIP学科目录中专门设置了“多学科/交叉学科”，其数量在各次修订中均有增加，从1985年的9个增至2010年的30个，在CIP-2020中增至66个，包括生物与物理科学、和平研究与冲突解决、数学与计算机科学、行为科学、重大灾难与相关研究等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和发展前景的学科。英国JACS体系设置了以900结尾的一级学科编号和990结尾的二级学科编号，专门收录无法纳入别处的新兴学科专业，新的HECoS体系更是为新兴交叉学科发展提供了合法性基础和扩展空间。德国学科专业目录的发展以“学习用学科目录”和“科研用学科目录”为基础，以五年为一周期进行动态调整，同时也在二级学科层级下为跨学科的发展预留了空间，以适应学科发展新趋势。

    三是重视基础学科和应用学科的融合发展。各国政府普遍采用国家重大项目方式，支持具有战略价值的学科群发展。20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政府通过多项政府资助项目，促进了航天工程、计算机工程、运输工程、环境工程、系统工程、纳米科学等新学科的蓬勃发展；2020年美国国会拟通过一项《无尽前沿法案》，计划投入巨额资金用于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合成生物等领域的研究。通过实施重大科研项目，美国打通了基础学科、应用学科和产业发展的界限，形成了合力攻关重大问题的学科集群，为重大原始创新及其相关新学科的诞生创造有利条件。

    纵观国外学科动态发展的过程，根据政府发挥作用的大小，可将各国学科动态发展的体制机制类型分为三类：一是高校主导型的学科发展模式，以英美等国为代表，该模式以高校自发形成人才培养或科学研究学科目录为基础，以政府主导的高等教育质量认证制度为保障，以专业的学科排名机构为补充，以政府、企业和社会各界的基金为“杠杆”，间接引导高校的学科发展和动态调整。二是政府主导型的学科发展模式，以俄罗斯等国为代表，一般由政府部门定期根据学科建设发展需要，进行学科目录的编制与修订工作，高等院校仅参照执行。三是多主体推动的学科发展模式，以法国、日本等国为代表，其学科目录中既有国家根据需要制定的学科，也有高等院校自主设置的学科，兼顾了国家规范管理和高校自主发展的需要，并寻求政府调控与院校自治间的动态平衡。

    （作者：王红梅，系中央财经大学发展规划处〔学科建设办公室〕主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