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垃圾分类等内容纳入积分,建立“积分超市”进行管理,村民以行动换积分,以积分转习惯,以习惯化新风;运用“振兴超市”小积分引领乡村治理新风尚;通过“小存折”激发乡村治理大活力……在乡村治理中,各种积分制管理模式创新着乡村治理理念,记录着乡村善治的“大账本”。
“小积分”里隐藏着哪些乡村治理新模式?如何用好“小积分”这个乡村治理的“大账本”?记者对此进行了调研。
变软约束为硬抓手,乡村治理无形变有形
“积分兑换让大家在垃圾分类中得到了实惠,引导乡亲们树立垃圾分类意识,爱护环境。”说起垃圾分类积分制管理,江西省崇义县铅厂镇石罗村党支部书记陈金凤赞不绝口。她说,逢年过节,村里的“田园人家垃圾分类积分兑换超市”里前来用积分兑换各类商品的村民络绎不绝。
陈金凤介绍,当地将生活垃圾分为不可腐烂、可腐烂、可回收、有毒有害四类,分别投入“一箱两桶一筐”,由回收员及时收购,同时设置指导员、保洁员、网格员、监督员“四员”,每周、每年由“四员”对村民进行考评并奖励计入积分登记簿。村民考评所得积分可按1积分1元的兑换比例购买小卖部内任意商品。
像石罗村一样的积分制乡村治理模式,正在广袤大地生根发芽。
江苏省8个县整县推进乡村治理积分制,103个乡镇和1590个村开展积分制管理;山东济南市全域推进“积分+扶贫”模式,覆盖1006个贫困村;宁夏固原市在全市5个县(区)62个乡镇的180个行政村推广乡村文明实践积分卡制度;广西在全区推行积分制治理……建“爱心超市”、开“道德银行”、建“积分储蓄站”,各地对积分制的探索形式多样。
“积分制在乡村治理中‘生根发芽’,呈现很强的适应性,主要是切合农村实际,简单易行,将农民群众心中所感、眼中所见转化为具体分值,让乡村治理由无形变有形,使软约束有了硬抓手、模糊感觉变为精确赋分,让大家的共识显性化,‘小积分’解决了‘大问题’。”中央农办副主任,农业农村部党组副书记、副部长韩俊说。
由任务命令转为激励引导,乡村事务管理更高效
宁夏银川西夏区同阳新村共有690户3190人,2018年实现整村脱贫。
“虽说脱了贫,村民们良好的生活习惯、行为习惯还有待养成,村里环境脏乱差、自家院子乱堆乱放、屋里不干净整洁、村民发展内生动力不足等问题还一定程度存在。”同阳新村第一书记陈余宁说。
2019年10月,村里制定了《村民日常行为积分细则》,按照“什么陋习严重就针对什么、什么标准可行就细化什么”的原则,重点对勤劳致富、诚实守信、孝老爱亲、院落卫生、红白理事、好人好事、善行义举等7个方面和日常生活中“不诚、不孝、不俭、不勤、不和”等问题制定了56个赋分和扣分细则,赋分按照贡献大小不等,网格员、村“两委”班子、“积分超市”管理员等定期检查监督、开展评议、张榜公布。
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常委、固原市委书记张柱介绍,在乡村治理积分制探索中,固原建立公开评价、动态调整、应用推广“三项机制”,为正向激励“增磁力”,让村规民约“有价值”。
在逐步细化的制度中,“小积分”涵盖着乡村振兴多项内容,成为乡村治理的“大账本”。积分的一加一减,激发了群众的主动参与热情,引导村民成为乡村治理的主要参与者、最大受益者和最终评判者。
“积分制体现了党组织领导下自治、法治、德治‘三治’结合的治理理念,将村级事务与村民利益紧密联系起来,让乡村治理由‘任务命令’转为‘激励引导’,村干部和农民群众形成了共同目标,节约了管理成本,提升了治理效能。”韩俊说。
变“要我参与”为“我要参与”,小积分“四两拨千斤”
作为一种乡村治理新模式,积分制在各地有了很好的探索,但总体看依然处于起步阶段,运用范围有待拓宽,内容标准有待优化,常态运用机制有待完善。
如何在实践中示范引导“积分制”进村入户,有机融合到乡村治理的方方面面?如何建立公平合理的指标体系,让积分制治理更有效能?
韩俊认为,在乡村治理中推广运用积分制,要充分尊重农民意愿,支持基层创新创造,结合实际,循序渐进,不搞强迫命令、一刀切。积分制的实施必须符合操作规范,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透明,才能充分发挥出其优势作用。
“梳理总结各地的成功探索实践,有一条基本的经验,就是高度重视积分制的规范管理。设置指标要充分考虑群众意愿,广泛征求群众意见,细化指标、赋予权重符合实际、科学合理。要建立健全积分制运行制度和管理办法,执行阳光程序,全过程公开操作,鼓励农民群众自评、群众之间互评、干部考评等方式相结合。要引导农民群众成为积分制的监督主体,在积分内容设置、申报审核等各个环节始终履行民主程序,实施过程做到公开透明。乡镇有关部门要参与监督,建立抽查、复审制度。”韩俊说。
专家指出,推广乡村治理积分制,要运用好积分结果,坚持精神鼓励与物质奖励相结合,创新方式,树立正确导向,发挥好积分制的激励和约束作用。要倡导将积分结果作为各类评比的参考,发挥精神奖惩作用,建立好农村的“积分榜”,让小积分“四两拨千斤”。
(本报记者 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