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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9年11月10日 星期日

    韩天衡:把功夫放在艺术之外

    作者:本报记者 陈 雪 谭 华 《光明日报》( 2019年11月10日 09版)

    双蜂牡丹(中国画)韩天衡

    秋江游鸢(中国画)韩天衡

    “出没·笑谈”七言联(书法)韩天衡

    诗心文胆(篆刻)韩天衡

    愚公移山(篆刻)韩天衡

        【艺海撷英】

        近日,“守正求新——韩天衡艺术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开展,展出了当代海派艺术代表人物、金石书画家韩天衡的350件作品,成为其70年来创作的一次集中回顾。近5年来,文艺界针对繁荣文艺、促进创作等问题进行了多角度、多方面的讨论,其中,优秀文艺家的看法与观点尤为受人关注。作为国家一级美术师,当代篆刻领域领军人物,韩天衡有哪些艺术创作方法和创作理念?近日,本报记者对韩天衡进行了专访。

        记者:您自幼年开始学习书法篆刻,70余年从未中断创作。对于艺术创作者来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兴趣之外,您有哪些比较重要的经验?

        韩天衡:有好的老师是非常重要的,搞艺术没有好的老师指导,就像是“盲人摸象”。我之所以有一些成就,就是因为我有一批大师级的老师。年轻的时候,我曾拿着自己刻的图章去方介堪先生开会的地方求教指点,因为常常见面很仓促,方介堪只能简单指点说“这个好”“这个不好”。带着方先生的意见,我就回去自己反复领悟。

        我的作品放在那里一个星期,我就能看出自己的毛病。一个清醒的书画家,可能始终是“纠结”的,会经常照镜子,也会经常宽慰自己,甚至年轻的时候经常“卡壳”,总会怀疑自己“我到底是不是这块料”,但重要的是要不断纾解自己的困惑。运用辩证法的观念,我懂得眼高手低是规律、是常态,应该用眼高来鼓励自己的手高,而不是贬低自己的手低。

        我在70岁出头时,刻了一方印,叫“老学生”,须知老师在不教学生时自己也是学生。前几年又刻了一方印,叫“老大努力”,从前人们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现在是觉得“老大不努力,一生徒伤悲”。

        记者:书法、绘画、篆刻这三类中国传统文艺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您如何理解中国传统艺术的精要之处?

        韩天衡:对一门艺术研究得深入之后,会把握一种规律。艺术的内在规律性往往是共通的,表现手法是相异的。艺术贵在打通盘活。艺术的各个门类犹如偌大的蜂巢,而打通盘活实为不易,需要靠数十载如一日的读书、思考、体悟、历练和践行。

        我将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核”提炼为“诗心文胆”,“诗心文胆”是建立在深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之上的。

        记者:关于文艺评论,有人说“诗人死在评论家里面”,有人说“文艺批评是一面镜子”。作为创作者,您如何看待艺术与艺术评论之间的关系?

        韩天衡:曾经有人撰写过文章《韩天衡篆刻中的习气》,对于这类批评文章,我非常支持发表。艺术评论就像是观众在观看两个足球队比赛,大家评论的不只是球队,还有裁判。任何一个艺术家都有个人风格,任何一个艺术家都不会是绝对完美的,“习气”可能是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的影子,但是影子大于本人的形象是不行的。

        我曾写过文章,题叫《感恩批评》。从4岁学写字,6岁学刻印,我尝到过许多次批评对我的好处。表扬是糖,批评是药,糖可以少吃、不吃,但有“病”之躯,药不能不吃。一个人的成长更多的不是来自于表扬,而是来自于严谨的、入木三分的批评,只有帮助你的人才会直率、慷慨地指出你的缺点,改掉一个毛病就往上迈出一步。

        记者:在您的学习和创作经历中,理论学习占据怎样的地位,艺术创作者如何进行理论知识的学习?

        韩天衡:天下唯一“吃不饱”的乐事是读书。在我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会读《毛泽东选集》,当时对《矛盾论》和《实践论》很感兴趣,从这里又开始阅读马克思和列宁的经典著作,接着又开始阅读费尔巴哈、黑格尔等人的一些哲学经典,所以“辩证法”的学习对我影响很大,让我认识到任何事物都要多面考虑,更要注重度的把握。一些中国的经典文论、画论也对我影响很大,那些都是高明的、启迪思路的。

        我的创作过程是用思考、理念引领创作,不会草率地开始。获得艺术创作的源泉往往要把功夫放在艺术之外,要跳出庐山看庐山。

        记者:本次展览的主题是“守正求新”,您近年来新的创作理念是什么?

        韩天衡:汉字“六书”中有一条造字方法为“会意”,这是我近年来的创作理念,我由一个字的“会意”拓展为表现一件作品。比如2017年刻的一方印“愚公移山”,整个“山”字包围着其他字,用这种方式来表现愚公移山。一些朋友居然能释读出来。这方面也有一些在绘画上的尝试。

        艺术要推陈出新,是区别于古人、区别于前人、区别于故我的艰辛劳作。我在2011年刻了一方印,叫“放胆”,就是要让自己保持艺术的新鲜度,要不断提醒自己,探索更新的自己。创新不是表象上区别于别人,而是不断地让自己蝉蜕龙变、守正创新。我提醒自己,刀笔观照时代,作品应有担当,用理念支撑创新,至于能不能被接受、立得住,还要经过时间的考验。

        (本报记者 陈 雪 谭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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