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停摆”：老剧情 新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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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3日，现年78岁、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民主党重量级议员南希·佩洛西再次执掌美国国会众议院，继续保持其作为美国迄今唯一一位女性众议长的纪录。而这位明星政治人物一上任面临的首个棘手问题，就是应对因预算僵局造成的美国联邦政府部分机构的“停摆”问题。

    此前，特朗普总统要求国会拨款50亿美元，修建美墨边境墙以防止非法移民进入美国。但这一提议遭到民主党人反对，他们要求拨付不超过13亿美元的资金来解决边境安全问题。围绕边境墙资金问题，特朗普与民主党“口水战”不断，互不相让，导致政府部门于2018年12月22日开始陷入“停摆”。据此间媒体报道，因为失去资金而被迫“停摆”的部门包括国土安全部、司法部和国务院等，共涉及美国四分之一的联邦政府机构和80万名联邦政府职员，其中超过42万名联邦政府职员只能无偿上班，另外38万名政府职员开始无薪休假。

1.移民问题是争斗焦点

    据《华盛顿邮报》等媒体报道，就职后的佩洛西当晚就召集众议院开会，通过了旨在结束政府“关门”的一揽子法案，其中包括由参议院制定的六项无争议支持法案。这些法案将为大部分政府部门提供资金直到9月底。而为了单独解决边境墙争议，民主党还通过了一项临时支出议案，为负责监管边境事务的国土安全部提供资金直到2月8日。但众议院的一揽子法案并不包括特朗普总统此前提出的边境墙预算，也就是说，民主党人并不愿意为特朗普的边境墙建设项目“买单”。

    在众议院通过上述一揽子法案后，白宫立即发出否决该法案的威胁。特朗普总统已经通知国会，他不会签署该法案。在特朗普表示坚决反对的立场后，参议院共和党领袖、来自肯塔基州的米奇·麦康奈尔也表示拒绝考虑众议院的法案。麦康奈尔说，“参议院不会考虑一份实际上不可能被参议院通过并得到总统签署的法案”。他还指责众议院的预算案实际上是一场“政治表演”。

    分析人士指出，美国两党都希望利用政府“关门”来向各自的核心选民表达其对移民政策的态度，同时还把责任推给对方。2018年12月特朗普总统就曾表示，他将自豪地因建边境墙拨款问题而让政府“关门”。自特朗普总统上任以来，一直就移民问题与民主党龃龉不断。特朗普总统对建隔离墙情有独钟，而民主党则呼吁采取替代性的边境安全措施。佩洛西议长称，“如果拒绝移民，美国将丧失领导地位”。但特朗普表示，与美国的边境安全相比，自己所要求的50亿美元实在是微不足道。在1月2日举行的内阁部长会议上，特朗普称美国有3000万至3500万非法移民，因此美国需要在南部边境建墙。

2.政府“关门”拖累经济

    虽然政府“关门”听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在美国是“家常便饭”，民众亦是见怪不怪。选举政治伴随着府院之争。美国联邦政府部门通常需要国会拨款才能运营，因此由于两党博弈而导致政府“关门”在美国历史上屡见不鲜。政府拿不到办公经费，白宫只能关闭一些非核心的部门，但通常来说，涉及军队、公共安全和消防等核心利益的部门不会受到冲击。不过特朗普上任后美国政府的“关门”频率着实有点高。据美国媒体报道，这已经是2018年美国政府的第三次“关门”。

    政府“关门”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除了一般意义上的联邦政府雇员被迫放假外，还有一些意想不到和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乃至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关门文化”。众所周知，华盛顿特区是美国的政治中心。邻近华盛顿特区的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市，因为联邦政府部门的办公场所较多，也是美国公务员云集的地方。在政府“关门”期间，阿灵顿一带的餐馆给被迫放假的公务员提供免费或优惠的饮食，包括一款“政府关门三明治”。吃这种三明治的美国公务员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此外，由于政府“关门”导致缺乏工作人员，美国的多个国家公园出现垃圾成灾的景象。有些国家公园的卫生间因为政府“停摆”而不对外开放使用，游客只能随地方便。为了不让环境进一步恶化和危害到野生动物的安全，不少国家公园不得不宣布关闭。具有代表性的是，位于首都华盛顿的国家动物园的“熊猫直播”也因此被掐断，让不少粉丝很伤心。多年来，华盛顿国家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在围栏里翻滚、啃竹子的动态被成千上万的熊猫迷通过网络围观。

    布鲁金斯学会负责研究联邦经济政策的高级研究员威廉姆·盖尔1月3日撰文指出，政府“关门”对经济和政治会产生大量的负面影响。当政治上的“哗众取宠”持续，经济也会遭受痛苦。另据媒体援引美国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凯文·哈塞特的话称，“政府停摆每两周将造成GDP减少0.1%”。

    盖尔在文章中进一步指出，“关门”直接影响到美国的农业部、商务部、司法部、国土安全部、内政部、国务院、交通部、财政部和住房与城市发展部，从而导致国家公园、博物馆、税务、环境和食品监管等政府服务部门都经历员工减少的困难，成百上千的联邦员工不得不休假。文章称，“关门”的代价巨大。2013年的“关门”对美国GDP的减少幅度达240亿美元，而“关门”对于公众的信心影响可能更为深远。在2013年的政府“关门”中，33%的美国民众对政府和官员不满。

3.破解僵局并不轻松

    近期政府“关门”成为此间媒体热议的话题，也成为特朗普的一个“烦恼”，特朗普因此还取消了新年前往海湖庄园休假的计划。1月2日，特朗普在新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便召集共和党和民主党高层议员在白宫召开“边境安全简报会”，讨论边境墙预算问题，无果而终。而在众议院3日通过一揽子预算法案遭到参议院和特朗普抵制后，特朗普4日再次召集国会领导层在白宫战情室开会磋商，试图打破僵局，但依然不欢而散，无法就结束政府“停摆”拿出一个解决方案。

    在1月4日上午的会议中，参众两院的民主党领袖查克·舒默和南希·佩洛西均表示，共和党应该就1月3日众议院通过的新版预算案表决，以结束联邦政府“停摆”僵局，之后再探讨边境墙资金问题。但特朗普和共和党高层则坚持认为，民主党必须把边境墙拨款加入预算案中，参议院才能对结束政府“停摆”的预算案进行投票表决。目前在民主党和共和党分别掌控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形势下，双方若不妥协，“停摆”就难以终结。

    移民问题是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热门话题，修建边境墙是特朗普竞选总统的关键承诺之一，目标瞄准2020年总统大选连任的特朗普自然不会轻易在这一问题上向对手屈服。民主党大佬、参议院少数党领袖查克·舒默说，特朗普总统1月4日在白宫与国会领导人举行完会议后对其表示，特朗普已经做好保持政府“关门”持续相当长时间的准备，“关门”可能持续数月甚至数年。由此可见，特朗普总统建墙的决心很大。另据路透社报道，在1月4日下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特朗普放话称正考虑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以规避国会的反对，来为建墙获得资金。根据美国“国家紧急法”，在一定情况下，总统有权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据此间媒体报道，利用国防预算来建墙是特朗普可能使用的选项之一。

    1月4日已经是政府“关门”的第14天。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表示，政府不可能在1月8日前重新“开张”。目前参议院已经休会，众议院周末也会休会。这表明政府“关门”还将持续。阿克西奥斯网站的执行编辑戴维·纳特指出，此次政府“关门”有可能打破1995年克林顿政府时期创下的21天“关门”纪录。

    此间分析人士认为，特朗普总统善于谈判，而重新控制众议院的民主党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尽管1月4日特朗普总统在白宫玫瑰花园表示，当天他与民主党人进行了两个小时“非常有建设性”的会议，但显然要赢得与民主党的斗争并不轻松。特朗普总统已经指定副总统彭斯、白宫高级顾问库什纳以及国土安全部部长尼尔森领衔一个小组在周末继续与国会两党高层会面，以找出打破僵局的办法。究竟这场“关门”风波会以什么方式收场，外界仍需拭目以待。

    （本报华盛顿1月4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汤先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