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汉语国际推广工作的若干思考

    近年来，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发展。国家汉办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12月，我国在146个国家（地区）建立了525所孔子学院和1113个中小学孔子课堂。2017年，各国孔子学院和课堂各类学员总数高达232万人，举办各类文化活动受众1272万人。《中国语言文字事业发展报告（2017）》指出，全球已有67个国家和地区，通过颁布法令、政令等形式，将汉语教学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来华留学生方面，教育部统计资料显示，2017年来华留学生人数达48.92万名，规模增速连续两年保持在10%以上。

    当前汉语国际推广的蓬勃发展与国家的高度重视是密不可分的。2017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外人文交流工作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指出：“着力加大汉语国际推广力度，支持更多国家将汉语教学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努力将孔子学院打造成国际一流的语言推广机构。”可以预见，未来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将得到进一步深化与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如何在现有基础上突破桎梏，科学选择发展路径，是当前汉语国际推广工作的一大难点。对此，应从以下几个方面着力。

    加强学科建设，争创世界一流学科。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汉语国际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汉语国际推广工作提供人才支撑与智力支持。加强汉语国际教育学科建设，既是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加强汉语国际推广工作的切实需要。当前，汉语国际教育已经发展成为一门实力雄厚的全球性学科。全国汉语国际教育本科培养院校超过350所，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硕士学位授权点近150个。此外，厦门大学、北京语言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多所院校还设有汉语国际教育及相关专业博士点。总体而言，汉语国际教育学科人才培养体系完备，学科基础良好，特色鲜明，具备创建世界一流学科的潜质与条件。要充分利用创建“双一流”的新契机，对照我国的一流学科标准，加强与完善汉语国际教育学科的顶层设计，在师资队伍、培养质量、学科建设、科学研究与教育服务等方面狠下功夫，争创世界一流学科。

    抓住历史机遇，主动对接国家战略。汉语国际推广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国家政策的支持。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一带一路”重大倡议的提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开展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为汉语国际推广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机遇，同时也对其提出了新的历史要求。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汉语国际推广应该乘势而上，积极主动地对接与融入国家发展战略。具体而言，在弘扬汉语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汉语国际推广还应生动诠释当代中国价值观念，“润物无声”地说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夯实及深化跨国合作的民意基础，实现民心相通，为“一带一路”建设铺路搭桥；通过与国外民众的平等沟通与交流互动，维护良好的大国形象，拓展公共外交；发挥语言文化的情感纽带作用，增信释疑，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只有将汉语国际推广与我国新时代政治、经济、社会、外交战略有机结合，才能发挥优势，更好地服务国家发展大局。

    推进改革创新，提升孔子学院办学质量。孔子学院是当代中国“走出去”的文化符号，是世界认识中国的重要窗口。从2004年第1所孔子学院挂牌成立到现今全球建成525所孔子学院，十几年间孔子学院经历了跨越式的发展，取得了量的突破。近年来，新建孔子学院速度明显放缓，2015年至2017年仅新增孔子学院50所。可见，单纯数量上的提高已经不是孔子学院追求的目标，提升办学质量才是实现其可持续发展的关键。2018年1月23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推进孔子学院改革发展的指导意见》，体现出新时代党中央对孔子学院深化改革创新的要求。孔子学院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面临不少问题和挑战。针对其薄弱环节，我们认为，孔子学院应创新语言文化交流机制，充分展示中华语言文化魅力，增强所在国民众学习汉语的兴趣；完善师资队伍与教材建设，提升教师业务素质水平，着力开发本土化汉语教材；制定质量评估标准，以效果为导向，从教育、社会、文化、外交等各个领域所取得的成效来全面考察其办学质量；实现办学格局转型升级，加强实用型职业人才培养，助力当地经济建设。

    依托大数据技术，打造汉语国际推广网络品牌。近年来，我国在汉语国际推广过程中加大科技投入，注重数字化汉语产品开发，网络孔子学院的规模与使用人数也不断提升。在大数据技术与经济、教育、社会发展深入融合的背景下，持续推进“互联网+汉语国际推广”，对于提升中华语言文化传播能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为此，要融合移动互联、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最新技术，全面升级网络孔子学院等汉语国际推广网络平台，提高其运营水平与品牌效应；发挥大数据信息优势，及时有效地追踪全球汉语国际教育发展态势，实现信息与教学资源的实时传递与共享，提升核心竞争力；订立数字化产品规范化标准，保证数字化汉语学习产品质量，提高学习者的满意度。此外，网络安全不容忽视，要切实保障汉语国际推广网络平台的数据安全，保障中国语言与文化传播顺利进行。

    深化产教融合，推动汉语国际推广产业化发展。2017年年底，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指出，要深化产教融合，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当前，语言产业正悄然兴起，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要想在国际上更好地推广汉语，除了依靠政府投入外，还要深化产教融合，鼓励民间资本的进入，以产业和市场的方式来运作。一方面，可汲取英国文化委员会、德国歌德学院、西班牙塞万提斯学院等世界主要语言推广机构的成功经验，在符合市场化规律的前提下逐步形成灵活的产业运营机制，构建汉语国际推广产业网络。另一方面，应当坚持文化自信，勇于创新，把握汉语与中国文化的鲜明特征，充分发挥全球汉语教育市场竞争优势，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的语言文化产业道路。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政府的负担，实现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推动汉语国际推广事业可持续发展。

    （作者：蔡武，系厦门大学海外教育学院博士；郑通涛，系厦门大学海外教育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