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通则制定时的两次大讨论

    【立法故事】    

    民法通则从1979年到1986年，争论了7年。它经历两次大讨论，第一次，是单搞民法典，还是民法典与民法单行法并行、“两条腿走路”的争论。1979年10月2日民法小组成立，两年多后写出了民法典第二稿。但改革伊始，经济方面许多制度尚难定型。1982年5月，立法机关决定以后改“批发”为“零售”，一个一个起草民法单行法。

    第二次是一场“对台戏”。1985年12月4日，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彭真主持召开民法通则座谈会，这既是一次立法工作会，也是一次学术交流会。12月18日，中国经济法研究会在广州开会，开会的宗旨却是反对制定民法通则。他们主张“大经济法”思想，就是纵向的和横向的经济联系都归经济法调整。

    彭真同志提出，要研究他们的意见，只要他们有合理意见就吸收。另外他还专门请经济法学家开会，让大家讲意见，派两位同志登门征询中国经济法研究会会长顾明的意见，顾明拿出了一个6000字的意见书。针对这个意见书，法工委写出了一份研究报告。报告说民法通则主要解决的是横向平等主体的公民、法人以及他们相互之间横向的财产关系和经济关系，国家和企业之间、企业主管机关和企业之间的纵向经济关系，主要由经济法（有的属于行政法）调整。这是一次说理性的澄清，划清了民法和经济法的界限。从此以后豁然开朗，起草民法通则工作又进一步完善，1986年该法通过。

    （作者：张春生，系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原副主任）

    （本报记者 刘华东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