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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7年12月29日 星期五

    2017

    中东地区持续震荡

    作者:刘中民 《光明日报》( 2017年12月29日 10版)

        7月25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联合国安理会就巴勒斯坦问题举行公开会。中国代表在安理会宣介习近平关于解决巴勒斯坦问题“四点主张”。新华社发

        5月24日,犹太人挥舞旗帜涌入耶路撒冷老城的大马士革门,纪念第50个“耶路撒冷日”。新华社发

        2017年中东形势的核心议题仍然是中东变局继续延宕框架下的国家转型与地区格局重构,各种域内外政治力量围绕中东国家转型、地区格局重组、地缘政治博弈、打击恐怖主义等议题持续分化组合。在此过程中,以沙特为代表的海湾阿拉伯国家进行全面改革、“伊斯兰国”实体组织被消灭、叙利亚内战趋于结束并有望走向政治解决轨道成为为数不多的利好消息。但中东地区格局持续重组中的强烈震荡、中东国家转型进程的步履维艰、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实体组织溃败后的扩散与外溢,都使中东长期存在的安全赤字、发展赤字和治理赤字进一步凸显。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美俄中东博弈、中东地区格局碎片化和冷战化、沙特改革等重大事态。

    1、多强缠斗加剧地区动荡

        俄罗斯在2017年继续稳扎稳打,除取得助力巴沙尔政权巩固优势、在叙利亚一线荡平“伊斯兰国”等军事优势外,俄于1月建立叙利亚问题阿斯塔纳机制,并在叙建立“冲突降级区”,使其对叙利亚问题的影响力不断上升。在与美争夺地区大国方面,除巩固与土耳其、伊朗合作外,还积极争取沙特,从而撬动美国的地区盟友体系。10月萨勒曼访俄,12月初普京突访土耳其和埃及尤为引人注目。

        美国特朗普政府基于“美国优先”原则,在中东推行实用主义外交。伴随特朗普调整美国中东战略,整合盟友体系、打击“伊斯兰国”和遏制伊朗构成了其中东政策的主要关切,虽其中东政策仍未全面成型,但已显现出功利性和冒险性特点。

        首先,通过支持沙特与伊朗的对抗整合盟友体系,并从中谋取实利。今年5月,特朗普首次出访选择沙特,通过锁定伊朗为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和地区最大威胁,向沙特出售了1100多亿美元的军火。

        其次,利用中东地区和中东国家的内部矛盾,扩展外交空间。在卡塔尔断交危机问题上,美国积极利用海合会的内部矛盾,使沙特和卡塔尔都有求于美国。在打击“伊斯兰国”问题上,美国积极利用库尔德势力,但在库尔德公投问题上,又支持伊拉克政府压制谋求独立的库尔德人。

        最后,突破政治和外交惯例,在12月初公然宣布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这一反常之举是其亲以政策的延续,同时也因为其已洞见阿拉伯国家四分五裂、难以对美国进行有效反制的现实。特朗普的巴以政策构成了加剧巴以冲突的催化剂,同时也对地区安全和全球秩序产生了不良影响。

    2、中东地区碎片化加剧

        2017年中东地区格局具有两大突出特点,即碎片化和冷战化同时加剧。碎片化突出表现为中东国家和中东地区的力量分化日趋严重;冷战化突出表现为以沙特和伊朗为中心的两大阵营的对抗不断加剧。

        中东地区的碎片化加剧首先表现为部分中东国家内部政治力量的碎片化,如叙利亚、也门、伊拉克、黎巴嫩内部的族群和教派对立。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库尔德人建立的“北叙利亚联邦”势力不断扩大、伊拉克库尔德人举行公投都是其碎片化加深的体现。今年6月,沙特与卡塔尔断交危机,不仅导致海湾合作委员会内部发生严重分裂,也进一步加剧了沙特、伊朗、土耳其等地区大国的复杂博弈。

        中东地区格局的冷战化突出表现为以沙特和伊朗两大地区强国为核心形成的阵营化的对抗。其具体表现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是中东国家的阵营化。中东国家日渐分化成以沙特和伊朗为核心的两大阵营,导致海合会和阿拉伯国家的分裂进一步加剧。此外还有阿曼、伊拉克等部分国家在两派矛盾的夹缝中左右逢源,唯恐引火烧身;另有一些地区大国游离于两大阵营之间并企图渔利。其次是中东地区矛盾的教派化。沙特与伊朗对抗、阿拉伯国家国内矛盾、地区热点问题的教派化倾向不断增强,不仅为大国操控和干涉提供机会,也为“伊斯兰国”利用教派冲突扩大其社会基础提供了机会。最后是地区热点问题的代理人化。在2017年,沙特与伊朗围绕叙利亚、也门、卡塔尔、黎巴嫩等国展开了持续不断的博弈,并有进一步恶化和升级的危险。

    3、地区大国转型面临挑战

        从中东国家转型的角度看,沙特、土耳其、埃及政治集权化的趋势更加明显,2017年土耳其就实行总统制举行修宪公投、沙特激进改革进程中萨勒曼家族不断集权,都是其集中体现,而埃及塞西政权自建立以来就体现出重回强人政治的明显特征。埃及等转型国家经济困难和安全脆弱的结构性顽疾远未得到根治。

        沙特在2017年推进的激进改革成为中东政治中的一道独特风景线。今年6月,萨勒曼国王二次易储,将自己年轻气盛的儿子穆罕默德立为王储。在萨勒曼父子的领导下,沙特在“2030愿景”下积极推动全面改革,尤其是改革阿美石油公司、投入巨资兴建红海沿岸“尼尤姆”新城建设、赋予妇女驾驶权、推动伊斯兰教温和化、对包括数位王子在内的政经和商业要员发起反腐风暴等举措,都彰显了沙特王室前所未有的改革力度,引起国际社会高度关注。沙特的改革诉求和举措无疑值得肯定和期待,但其潜在政治风险又令人捏把汗。

        首先是改革与集权之间的矛盾张力。萨勒曼国王就职以来通过两次废储实现权力继承,从“兄终弟及”到“子承父业”,进而完成沙特国王的年轻化。“萨勒曼王朝”不断集权化的目的在于推进改革,但在易储和反腐过程中不断剪除其他政治势力,既是其权力根基不稳的表现,也极易加剧王室权力争斗,毕竟在沙特的历史上就出现过逼宫和国王遭刺杀等恶性事件。

        其次是保守、温和、自由主义等多种意识形态的矛盾张力。沙特王室推动伊斯兰教温和化的努力既面临自由主义进一步要求其改革的压力,也会招致保守势力的反对,还易引起极端组织的仇视甚至是暴力恐怖袭击,这是沙特王室必须正视的意识形态挑战和现实威胁。

        因此,沙特或许正处在一个决定其命运的十字路口,沙特的改革诉求和举措值得嘉许,但如何妥善拿捏改革的节奏和火候、如何化解盘根错节的内外矛盾、如何平稳消解异己力量,尤其是避免历史上血腥的宫廷权斗,都是萨勒曼和穆罕默德父子面临的严峻挑战。

        (作者:刘中民,系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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