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理论的“豹头、熊腰、凤尾”之说,常被用来指一部电视剧的结构章法之美。若是美誉开场戏,人们总会说它是典型的“豹头”。尤小刚导演的《反恐特战队之猎影》的第一集,“豹头”已不足以形容它的精彩。40分钟的戏中融合了1700多个镜头,节奏紧凑,悬念迭起,叙事清晰流畅,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反恐特战队之猎影》第一集便表现惊艳,而纵观全剧,这部剧在故事情节、表达方式和审美体验几方面均展现出了较高水准。
首先是故事精彩。人物是电视剧的核心和灵魂,这部剧塑造了一群性格鲜明、血肉丰满的中国武警特战队官兵形象。猎影特战队队长钟原,临战威武,指挥若定,令恐怖分子闻风丧胆,同时又侠骨柔肠,与妻子恩爱无比,对战友倍加关爱;乔大鹏,猎影队作战组组长,拥有精准狠绝的神枪法,战无不胜,在追求队友麦萌萌的道路上却颇费周折;绰号“女神斗士”的麦萌萌,容貌姣好,却是个狠角——反恐训练基地情报室情报专员、历次战斗中的信息支援大神;猎影小队的爆破组长郑虎,一个乐观大男孩儿,却又是一个能用一根头发拆掉世界上最复杂炸弹的天才。
为塑造这样一群英勇特战队官兵的艺术形象,这部电视剧把握住了一个创作原则:在真实人性、人情、人生的描摹中,书写他们大忠大义、勇敢无畏的精神标举;在赞颂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中,揭示他们至真至美的心灵世界。在长达49集的叙事容量里,集中精力讲了一个故事——反恐,紧贴当前国际形势,演绎了这群武警官兵人生中最精彩的部分。
全剧合理地虚构了一个带有揭秘性质的故事,并通过情节推进逐步将故事因果完整呈现。一个邪恶的犯罪团伙研制出了新型病毒,并试图借此牟取暴利,猎影小队层层破解这个恐怖集团的秘密,步步深入打击犯罪行为,大小作战达几十次,环环相扣,最终粉碎了一个巨大的生化恐怖阴谋。猎影小分队冲锋陷阵、英勇制敌,飞檐走壁、神勇无比,高科技的卫星定位、人面识别搜索、3D成像传真,众多高精尖元素的融入更展现了当代军人的全新面貌,令人耳目一新。性格鲜明的人物、层层递进的悬念、紧凑的情节衔接,使人明知是虚构故事也感觉大开眼界,看得欲罢不能。
其次,这部剧的叙事表达也很有特色,十分巧妙。正如导演尤小刚所说,它的叙事策略定位在“强气质、悬情节、紧节奏”。尤小刚非常自信地表示:“军旅剧就要拍出真实和震撼的感觉。”这样的见解确实不凡。
这样的叙事策略定位,使得全剧的人物设置、性格展示、人物命运演绎,不管正邪好坏,几乎都是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相结合的“这一个”,具有“典型”的意义和价值。这样的叙事策略定位,也使故事情节编织,戏剧矛盾、冲突的设置,以及细节设定,也都做到了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的结合。人物活动和故事场景及氛围的设计营造,也因为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的融汇而更显真实。这样的叙事策略定位,还使得全剧的战斗戏里功夫动作设计和表演,显得很有功力,真实可信。
叙事节奏方面,尤小刚说:“最难的部分就是掌握好反恐特战队和恐怖分子双方斗智斗勇的节奏,要引人入胜,也要注意把控进程,尽管很难,但是我们也熬下来了。”这“熬”了下来的结果,便是全剧叙事节奏张弛有度,伸缩自如。
这样一个以巧妙的表达方式讲述的精彩故事,带给观众的一定是印象深刻且乐在其中的审美体验。看剧的时候,观众会感觉自己的心随着故事情节一起起伏,看到钟原和战友英勇顽强、奋不顾身而不由地心生敬佩;看到钟原被强行注射病毒后发病时的痛苦会心痛不已;看到刘蒙为掩护战友英勇就义,会为他的大义凛然产生崇高的敬意。这部电视剧不仅养眼,而且养心,带给人们心灵的震撼和精神的洗礼。
这部剧的主创团队在继《反恐Ⅰ》收获良好口碑之后,继续推出了《反恐Ⅱ》这一优秀作品,希望他们再接再厉,继续为人民发现、向人民展示反恐特战队的“美”,在同类题材中不断攀登新的高峰。
(作者:曾庆瑞,系中国传媒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