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广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生刘磊跪地90分钟为8个月大患儿取出误吞回形针的新闻被广为传播。人们在为刘磊的敬业精神所折服的同时,更被他的另一个身份所吸引——刚从尼日尔归国的援非医生。
和刘磊一样,中国第18批援非医疗队队员中,来自广西医科大学的还有彭传敏、白鹤、刘丽东和马日4位医生。而在长达41年的“白衣外交”历史中,广西医科大学已先后派出援非医生67人。他们在当地艰苦的条件下,不辱使命,救死扶伤,书写了中国医生的风采。
刘丽东工作的尼日尔尼亚美国家医院放射科还处于水洗片时代,唯一一台B超仪是广西赠送的,拍X光片的房间只用一块木板防辐射,门缝也不密封。即便如此,刘丽东依然每天坚持为病人检测治疗。
马日所在的尼亚美国家医院口腔科,手术室房顶已发霉,消毒措施落后,无法达到无菌要求。而他几乎每天都要接诊十几例感染艾滋病的患者,职业暴露的风险相当高。
在尼日尔津德尔医院工作的刘磊接诊过一位头部皮下脓肿的患者,散发着恶臭的脓液大量积聚,让患者头部比常人大了一倍。没有引流设备,刘磊便用输液管自制一个导流装置,引流患者头部的脓液。
缺少钢钉、钢板,骨科医生白鹤在津德尔医院做得最多的却是截肢手术。曾经为了保住患者严重腐烂的腿,他亲手制作凡士林纱布,用食用油代替石蜡油,成功为患者做了植皮手术。
除了做好本职工作,援非医生们还利用业余时间去义诊,宣传疟疾、艾滋病的防治办法,为当地大使馆、中资公司的华人华侨提供医疗服务。中国医生技术好的名声口口相传,当地政要也常会向他们寻医问药。马日就曾在深夜被卫兵请走,为一位遭遇车祸的政要处理面部伤口。
援非医生们很少能在手术台上看到新鲜的伤口。有的患者来自沙漠深处,有些家境困难的患者则是要攒够医药费才能入院治疗,受伤入院的患者最快也要过两三天才会被安排手术。
“主刀医生往往只有一个助手,有时连消毒工作也要自己来做。”白鹤说。他曾为一位伤势严重的患者安排好了手术,但当天清洗器械的工人罢工,手术无法进行。无奈之际,只好恳求一位清洁工帮忙,才顺利做完手术。
在津德尔医院,刘磊首创了取气管异物的手术。这类手术在抢救过程中,常会出现患者窒息心跳骤停的情况,每当这时,刘磊马上跳上手术台为患者进行心肺复苏,挽救了很多生命。
援非期间,队员们最担心的就是生病。然而疟疾这一在中国绝迹了近六七十年的顽疾还是找上了他们。“几乎每个队员都患过疟疾,有的甚至患过七八次。”刘丽东说,在他感染疟疾的半年中,有一个多月不能下床,闭上眼都会出现可怕的幻觉,服药后产生严重浮肿,输液用的留置针只能“站”在皮肤上。
“我们在非洲那两年,跟家里人几乎都没有联系。”苏廷范教授是1976年第一支援尼日尔医疗队员,41年回首往事,至今仍历历在目。
“即便再艰苦,也要坚持下去!这是医生职责,更是国家使命。”41年来,一批又一批队员相互鼓励着,度过了艰难孤寂的日日夜夜。
刘丽东向记者展示几张照片,拍摄的是数页泛黄的笔记。“这是我们老主任陈茂安1978年在尼日尔马拉迪医院留下的笔记,他几乎将所有放射科使用的专业术语都做了中法文对照。”刘丽东说,陈老的这份笔记至今都保存在马拉迪医院放射科,成为历届援非医生宝贵的学习资料。
历届援非医生还利用一切机会传帮带。刘丽东得知当地医学院校没有放射学专业,就将带去的中文教材译成法文,供当地医务人员参考学习。两年间,白鹤的植皮手术让二三十名烧伤儿童重新拥有健康的肢体,当地一位知名医生还特地前来向白鹤讨教。
41年来,广西医科大学历届援非医生能吃苦、能打硬仗的优良传统也在撒哈拉沙漠留下了响亮的回声。已先后三次援非的彭传敏医生说:“虽已经离开非洲,但只要有召必回!”
如今,广西医科大学第19批援非医生正在尼日尔首都尼亚美进行医疗援助,以医者的仁心仁术,履行着祖国交给的神圣使命。
(作者:周仕兴 张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