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1日起,建筑业、房地产业、金融业和生活服务业四大行业全部纳入营改增试点范围。据统计,营改增全面推开试点一年来,减税近7000亿元。整体来看,所有行业税负实现只减不增,减税规模不断扩大。但具体到一省、一市、一企,是否也已落实到位?纳税人是否充分享受到了政策“红包”?
近日,国家税务总局派出10个执法督察组,奔赴各地全面核查政策落实情况,对营改增进行“大体检”。
减税“红包”有多大——企业来算账
“庆幸的是,这一年酒钢挺过来了。”面对前来走访调研的税务督察组,酒钢集团董事长陈春明介绍,得益于营改增这一项改革,集团累计减税3723.9万元,交出了从亏损90亿元到盈利20.3亿元的成绩单。同时,酒钢集团通过营改增进一步完善了合同审核、物资采购、合作对象资质评测等方面的制度,促进了企业转变经营模式,补齐了发展短板。
大企业处于发展的成熟期,掌控风险的能力较强。相对而言,督察组更关心营改增对处于成长期的中小企业的影响。
阿川海鲜大排档曾经是厦门家喻户晓的餐馆,由于城市道路品质提升的需要,大排档旁边的路面进行了围挡施工,大排档的生意也因此冷淡了下来。
“幸好有营改增这场‘及时雨’,帮我们减轻了不少负担,顺利渡过了发展难关。”回忆起去年的事情,子承父业的总经理曾明华说。按照过去营业税5%的税率,阿川海鲜大排档每季度要缴营业税5万元,营改增后,这个大排档属于小规模纳税人,按照3%的征收率,每季度只需要缴纳不到3万元,比之前节省了超过40%的税额。
有了营改增的政策利好,阿川海鲜大排档渐渐走出困境,去年8月份申请成为一般纳税人。“一般纳税人的进项可以进行抵扣,像我们购买的海鲜食材,还有水电费、房租等成本,都可以进行抵扣。”曾明华算了一笔账,从去年8月至今,阿川海鲜大排档已享受营改增减税19.63万元,办理进项抵扣17.55万元。
政策效应好不好——听纳税人说
今年,全国各大渔场禁渔期不仅提前,而且禁渔时间较往年大幅延长了,这意味着在长达四个半月的禁渔期中,水产加工企业无法采购到新鲜的近海鱼货。一些水产企业未雨绸缪,赶在5月1日禁渔期前尽量多地收购水产品,以备禁渔期生产之需。
浙江象山宏海公司库存水产品原料价值1700万元,由于这部分库存原料是税率简并前购进的,进项抵扣仍按13%的税率计算,而销项税额则按照简并后11%的税率缴纳,相当于国家从税收角度多给了两个百分点的补贴。“算上这一项,今年一年我们就能减税44万元。”该公司副总经理黎红圆说。
全面推开营改增试点后,多档税率并存,在一定程度上加大征纳双方的税收成本和税收风险。从今年7月1日起,简并增值税税率有关政策正式实施,原销售或者进口货物适用13%税率的全部降至11%,涉及农产品、天然气、食用盐、图书等23类产品。
“农产品按照11%的税率征税后,给我们这种销售初级农产品的企业带来利好,预计年减税额可以达到8万元左右。”深圳市鸿冠博广农产品公司法人代表詹丽秀说,目前,公司正计划根据成本价格下调部分产品价格。优质米目前的含税价为每斤22.4元,简并税率后,价格会降到21.6元。
“原料林种植需要大量化肥,税率调整会有效降低采购生产资料的成本。”云南云景林纸公司财务总监石炳友说,税率下调换来的不仅是企业增效,还有林农增收,仅公司原料林的种植,就解决了1.3万多户家庭就业,其中包括3000多户贫困户。
企业还有啥期盼——找“痛难堵”
“营改增后税负上升的企业请先发言。”在一次纳税人座谈会上,元翔(厦门)国际航空港股份有限公司财务经理陈金珍告诉税务督察组,“营改增后,我们公司税负上升了约1.5%,负担有所增加”。
经督察组了解分析,该公司税负上升的原因是营改增后税率提高了,但作为服务行业,支出较大的人工成本等不能抵扣,导致取得的进项太少。同时,督察组也了解到,今年下半年,元翔将推进新机场基地建设、总部大楼修缮等项目,预计5年内不动产投资将达100亿元,可抵扣进项约7亿元,到时企业税负将大大下降。
“税务部门已经给我们作了充分的辅导,我们有信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企业的整体税负一定会下降。”陈金珍说。
据悉,2016年3月以来,国家财税部门出台了超过40份法规文件,重点解决行业性和共性问题。通过建立多渠道直接沟通机制,对各方反映的问题,积极研究解决措施。同时,加强辅导企业,帮助其尽快适应新税制。
得知高新技术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将从50%提高到75%时,福建漳州科能电器有限公司财务负责人阮金花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我们今年预计投入研发费用1200万元,加计扣除比例提高25%,那就可多加计扣除300万元,按15%的比例缴交企业所得税,从而多享受45万元的税收优惠。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研发经费更有保障。”
让企业不再负重前行,是本轮减税政策的一大目标。减负,才能释放企业的内生动力,为经济添加新的动能。为此,营改增从今年开始,将享受70%投资抵扣优惠政策的创投企业的投资对象,由中小高新技术企业,放宽至种子期、初创期的科技型企业。
(本报记者 杨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