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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7年06月05日 星期一

    土地史诗的回归

    作者:曾念群 《光明日报》( 2017年06月05日 05版)

        【《白鹿原》:经典为何经久不衰】  

     

        电视剧版《白鹿原》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时值陈忠实老人家去世一周年,剧版的成败显得意义非凡。

     

        《白鹿原》的影视改编早在它出版的1993年就开始了,到电影上映的2012年,已相去近20载,再到如今电视剧的播出,足足过去24年。由于王全安电影版的诟病在前,人们对剧版的期许变得审慎起来。从前几集拉开的叙事画卷看,不论是年代质感和叙事节奏,还是影像铺陈与音乐带入,至少它的史诗感回来了,土地的痛感也有所呈现。

     

        陈忠实的《白鹿原》以陕西关中白鹿原上白鹿村为缩影,通过讲述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用地域文化和家族史的载体,展现从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变迁,是一部关于土地的史诗。当初电影版抽取的是田小娥情史,一个情欲的截面,年代背景依稀,不再是全景式的历史纵深,人性的挖掘集中了,但全篇波澜壮阔的史诗感全无,与陈忠实的立意和表达相去甚远。

     

        原著前五章描写白鹿原社会群体的常态,从娶妻生子、土地种植一直写到翻修宗祠和兴办学堂,整个白鹿原被纳入旧生活的常规,直到第六章伊始,改朝换代、鸦兵围城、国共分裂、年馑瘟疫、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境遇才纷至沓来。到了电视改编中,对原著的时间线做了微调,前六房老婆的来龙去脉被六个墓碑带过,第七次提亲和送皇粮合而为一,白嘉轩从改朝换代的激流中刚逃回家,转身就从雪地里捡回了仙草,而这恰是他开篇提亲时哭泣不见的女子,连丧六妻的白嘉轩宿命就此斗转。

     

        在电影版里遁迹的仙草强势回归,昭示着两版导演对原著以及女性截然不一的态度。相比之下,电影版里兴风作浪的田小娥,在原著里已然是六章以后的事了,到了电视剧里也是黑娃等二代成年后的事情。这样说并不是要否定田小娥的存在,原著里田小娥也是被委以重任的。想当初陈忠实在查阅县志时惊异地发现,所谓贞洁烈女抢占海量篇幅,逆反和怨念由生,于是有了田小娥悲情的对抗。仙草的出场人如其名,在于带来生机,令白鹿原清气上扬,田小娥的亮相在于始乱,让白鹿原浊气下沉,二者功用不一,都是故事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少了田小娥,如同人脸上少了一块皮囊,只能以血肉示人,少了仙草,一如人腿脚少了根腓骨,白嘉轩这根胫骨也就无从立足。

     

        诚然,电影与电视剧载体不一,体量也有所不同。电影90分钟的体量,有时海纳百川,一口能吞下一群大象,有时又局促得很,多一只小蚂蚁也放不进去。《白鹿原》改编难度系数本来就高,在内容的取舍和个人表达的抉择面前,王全安选择牺牲原著的体量和史诗感,转攻更加局促的情欲表达。在创作领域,导演有权忠于自己内心的表达,但市场和外界能否共频是另外一码事。相比之下,电视剧的体量要大得多。毕竟原著有时间的仪轨,哪怕是顺着历史的脉络来拍,还是可以尽收眼底的,无非是多几集和少几集的问题。连陈忠实自己也认为,电视剧体裁其实和原著是最对版的,并表示“相较于其他艺术形式,电视剧受时空限制较小,装不下可以再续一集”。然而,体量是一码事,情怀和能力又是另一码事,能否用还原史诗的情怀去实现电视艺术的表达,又是一码事。所幸电视剧版至少吸取了王全安的教训,情怀未失,史诗回归,影像追求也甚高,时值陈忠实老人家周年祭,是再好不过的祭品。

     

        (作者:曾念群,系文化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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