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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7年01月13日 星期五

    幻想文学:唤醒人的想象力

    作者:本报记者 王国平 《光明日报》( 2017年01月13日 09版)

        “我永远也不会去打败那些海盗,但在我阅读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的《金银岛》时,我就成了吉姆·霍金斯,做了他所做的一切。虽然吉姆是一个男孩,我是一个女孩,但这并不重要。通过他的故事,我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1月10日,由大连出版社、北京师范大学儿童文学研究中心等单位联合主办的第四届幻想儿童文学高层论坛在京举行,美国科幻作家、雨果奖获得者南希·克雷斯在发言时如是说。

     

        其实,她从孩提时代就知道童话里的故事都是“不真实的”,但她还是喜欢这些故事,认为它们“有时候比发生在我身旁的任何事情都要真实”。这就是幻想文学的魅力所在。

     

        问题是,幻想文学这个专事于“发明”的行当,往往遭到人们的忽视,甚至是冷眼相看:作家有时放弃了“发明”的本分,而读者有时忘了体验“发明”的乐趣。

     

    “不幻想,无以立”

     

        “文学作品不同于哲学、历史等理性思维成果,文学关注的是想象、情感、审美、形象。文学是以想象也即虚构的形式展开叙事与表达的,因而没有想象、没有幻想也就没有文学。从这个意义上说,一切文学都是幻想的产物。”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王泉根说。

     

        当然,这是从广义上说的。因为具体到文学体裁内部,比如散文、报告文学、传记文学,显然不能太幻想,甚至拒绝幻想。所以,他认为,在文学艺术的版图中,科幻小说、动物小说、童话、神话,应该直接登上幻想的快车道。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曹文轩认为,物质性的、存在于人的主观精神以外的世界,即那个“有”,是第一世界,而精神性的、只有人才能创造出来的文学艺术,即从“无”而生发出来的那个世界,是第二世界,“这不是一个事实的世界,而是一个无限可能的空白世界,创造什么,并不是必然的,而是自由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不是“发现”出来的,而是“发明”出来的。

     

        在这个第二世界,人可以获取到什么?南希·克雷斯认为,孩子阅读幻想文学,可以感受到自己并不孤单。她说,一个孩子,无论得到多少关爱,也会有孤独感,因为他面对的这个世界是他无法掌控的,该吃什么,何时走出家门,去哪儿玩,几乎都由大人安排。她强调“成年人有时候低估了孩子们的孤独感”。然而当孩子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个故事时,他在某种程度上会觉得自己就是故事中的“人物”,在字里行间寻找到了一个亲密的朋友,也就暂时将孤独感排除了。

     

        幻想文学还是一个情感宣泄的出口。南希·克雷斯说,按照大人的期望,孩子们在学校不能去仇视或者对抗某个捣蛋鬼,但是他们可以去仇恨童话故事中的邪恶女巫,“通过这些故事,他们可以成为完整的自我,而不仅是自己被社会所接受的部分”。

     

        2012年年初,大连出版社策划、发起并正式推出“大白鲸计划”,广泛征集优秀幻想儿童文学作品,目的是“保卫想象力”。王泉根认为,这是顺应时势的一个重要举措。

     

    幻想是有“根”的

     

        “是给小孩子读的”“都是瞎编的”……在一些成年人看来,幻想文学属于“胡闹”,跟自己所熟悉的家庭故事、历史故事或者侦探故事不是一个档次。

     

        “这样的人错失了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南希·克雷斯说。她认为,我们并不是自认为的那样,了解别的年代、别的地域和别的文化,有时没有什么比公共汽车上一个坐在你旁边的人的头脑和心思更奇异陌生的了,“一个优秀作家使他笔下的人物角色和情景显得如此真实,至少在我们阅读时,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看世界。当我们重新回到日常生活,视野已经得到扩展,心智中有了更多空间,去容纳不同的存在方式”。

     

        她认为,幻想文学尽管不是写实性的,但它们在最深层意义上却是真实的。人可以在虚构的故事中了解现实。她举例说,自己幼时读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第一次意识到,人,即便是好人,甚至是孩子,有时也会死去。

     

        幻想的“根”,不仅在于客观现实,而且还在于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吴岩提出“科幻未来主义五原则”,其中一条就是“没有唤起的作品是可耻的”。他说,科幻未来主义者是为人写作,而不是为宇宙写作,是以人对未来生存、生活的情感和态度唤起为核心考量的。

     

        在王泉根看来,幻想的“根”在于传统。他说,《哈利·波特》背后是托尔金的《魔戒》、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等英国幻想文学传统与艺术积淀,站在中国幻想文学背后的也有《山海经》《西游记》《聊斋志异》等悠远的历史轨迹与思维资源。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汤素兰说,安徒生曾说过“我是由济贫院的纺织老大娘用民歌和民间故事教养出来的”,他的这句话表明,他的创作根植于民间童话的传统之中。她发现,安徒生的童话不少是对他小时候听过的民间故事的转述与加工,同时继承了民间童话“讲述”的传统,也继承了民间童话结构紧凑和善良必胜、正义必胜的信念。

     

        “安徒生的童话历经两百年依然根深叶茂。我们也有必要回顾和审视自己民族的童话创作传统,借鉴与吸收自己的民间故事,创作出具有中国风格与气派的中国童话。”汤素兰说。

     

        (本报记者 王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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