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昧走向文明

    最近一部真人秀节目《咱们穿越吧》火起来了。在很多人的推荐下我看了石器时代部分，节目向我们展示了原始社会古人茹毛饮血的日常生活，包括用打制石器切割生肉，烧制陶器等等。相信这些故事我们从小就听老师讲过。那么在看这些场景的时候你有没有疑问：人类何时走出了这种狩猎采集的流动生活？他们又是依靠什么摆脱蒙昧时代的生产方式？

    著名的民族学家摩尔根曾经在他的著作《古代社会》中提到：“低级社会始于制陶术的发明。”陶器技术的发明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的作用不容小觑。我国早在新石器时期就已经将陶器应用于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如今我们走进西安半坡遗址博物馆，依然可以看到新石器时代留下来的大量陶器和陶片。

    那么陶器真的就是文明社会的起点吗？人类文明难道就开始于陶器制造技术诞生之日吗？答案是否定的——人类最古老的生产方式是狩猎采集。这就意味着最初的人类就是一个流动的原始种群。我们可以想象，当一个流动的种群慢慢发现他们自己可以创造食物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放弃之前辛苦而且不多得的生活方式，选择固定的活动范围，建造一个固定的住址。等这个种群慢慢定居下来后，氏族公社就产生了——人类文明诞生了。

    在这样一个过程中，陶器所起到的作用具体是什么呢？毫无疑问，储蓄水和食物。如此一分析就能知道，将陶器制造技术的发明作为人类文明诞生的起点或多或少有些牵强。人类文明诞生过程有一个必然条件——定居生活。而固定的水源和食物来源是定居生活不可或缺的两个条件，固定的水源可以解决，那就是靠近河流而居即可。但固定的食物来源从古至今只有两种——农业和畜牧业。所以人类文明的历史起点只有可能是农业或者畜牧业。恩格斯曾认为，谷物刚开始种植是为了饲养牲畜，然后慢慢演化成一种人类的食物。这样的观点即可推论出，畜牧业要早于农业，那么文明起源的起点应该就是畜牧业了？哲学家的这一观点并没有得到以实物资料研究历史的考古研究者的认同。考古资料显示，从世界范围来讲，农业耕种要早于畜牧业。人类文明的历史起点更大程度上可能是农业耕种技术的诞生。

    提到农业我们不得不说到生产工具的发明和创新。早期的生产工具是打制石器。随着社会的发展，磨制石器和复合工具渐渐出现。复合工具是在石器发展到一定基础上产生的创新发明，它的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晚期。古人将木器、骨器等装在经过复杂工序磨制过的石器当成手柄，利用力学原理，加了柄的石器就可以帮助人类省下很多的力气。从单一工具的使用到复合工具普遍化，人类在不断探索中扩大了对世界的认知，其思维方式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复合工具的发明不仅是人类最早的发明创造，也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技创新成果之一。

    文明起源是一段伟大的历史时期，人类依靠科技创新走出了蒙昧时代。制陶技术、农耕技术和石器制造技术是文明起源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三大技术。其中农业作为人类文明起源的历史起点，往往被大众忽视。当我们谈到原始社会时，除了石器和陶器，我们还应该记住还有农耕技术。

    （作者单位：中国科大科技史与科技考古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