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在《辛亥变局与留日学人心态裂变——以湘人黄尊三心路历程为个案的考察》(刊于《史学月刊》2013年第10期)一文中指出,在历史整体大变动的情势下,人作为历史的主体,其心境与行事在呈现一定的共同点之时,往往更具个性化样态。以湘籍趋新人士黄尊三为例,在留学日本期间,他的政治立场由立宪转向革命的过程中,内心颇多纠结,个人际遇亦十分曲折,最终因缘内外,激情似火地拥抱革命。然而,当他一旦身处革命后的新时代,面对突如其来的世变乱局,又难以适应认同,不能或不愿自我调适。民国之后,其心态与行事相较宋教仁等留日人士、清季旧臣及士绅,甚至往昔的“他自己”,都呈现出明显的分裂状态。究其原因,既为其性情使然,也是外界环境影响之结果。辛亥变局的确导致了诸多与革命初衷相悖的社会异化现象,超乎趋新人士,特别是“理想派”的心理预期,致使理想与现实产生强烈反差,甚至激烈冲突,当理想主义摧折后,不可避免地产生失落、悲观、规避现实的负面心态,甚至自我认同危机,对革命的深入推进不能不起一定抵消作用。黄尊三的心态变化当不是个例,盖为留日学生群体整体心态裂变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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