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花鸟绘画虽然讲求师法自然,而更重视画家的心性。盖画由心生,从画作即可见出画家之心性修养与天性禀赋,故性格奔放者其笔墨必横放恣肆,沉静者其笔墨必温雅中和。宏禹之天性乃属后者。宏禹性格沉静稳重,又潜心修行多年,自从我与其相识以来,从未见其焦虑浮躁之色,轻薄浮夸之语,遇事皆以静处之,泰然自若,施施然而行。其于绘画,本自天性之所好。自南开毕业入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十余年,其所编辑之历代名画家集至数十百本,无不用心专注,精美绝伦。编辑之余,不忘本业,潜心花鸟人物,日日新之,遂至于斯。美术编辑虽为人做嫁衣,然亦有其佳处,可借编辑之机纵览历代名家名作,于其生活背景、笔墨特征、师承渊源、艺术之优劣——细加研究,了然于胸,故眼界开阔,胸中所涵,远非一般画家可比。及出手自画,其平素之所涵养皆一一现于笔下,自然而然,如胸中之所自有,亦如平素之所研习。宏禹之绘画正是如此。宏禹修行有年,故其笔下之佛宗人物无不清癯古秀,沉静安详;而其用笔则飘逸中含古拙之气,与其人物正相得宜。其白描鹅鸭,更得天趣,造型精准,笔墨灵动,活灵活现。其笔下荷花,清逸逼人,花中仙子,荡漾于微波之上,极其引人入胜。笔墨之外,宏禹绘画之最为动人者,乃其绘画中所涵清逸静谧之气,使观之者泊然淡然,忘怀世虑,但觉清风拂面,心醉而已。此无它,画由心生,笔乃心画,功夫固非所及,更有得之于天者。非如宏禹之修为,不能有此作;非有宏禹之天性,亦不能有此作也。(雒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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