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2日,是法国与德国签署战后友好条约即《爱丽舍宫条约》50周年纪念日。法国总统奥朗德先于21日晚抵达柏林,总理埃罗和全体内阁成员乃至400多名法国参众两院议员,也将于今日分乘两架飞机前往柏林,共同举行法德联合议会和联合政府会议,共同研讨进一步发展双边关系之大计。而后,两国还将举行大型法德友好音乐会,庆祝法德战后永修友好、永不再战的庄严承诺。
据悉,两国在今天的一系列庆祝活动中,将发表两项声明:一是重申两国和平友好的庄严承诺;二是发表一系列有关青年交流、文化、经济增长及就业的合作协定。人们注意到,尽管欧洲目前处于欧元危机、经济困难的艰难时刻,法德双边关系在一些问题上因利益有别,难免时有调门不一,甚至互有猜忌,但在庆祝友好条约签署50周年这个重大时刻,双方政府乃至两国政治家们表现出来的却是同心同德,坚决维护战后形成的大好和平局面,这在多事之秋的今日世界,实在是两国乃至欧洲人民的幸事。
众所周知,法德两国历史上,尤其是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曾经兵戎相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正是这些血的历史使战后以法国舒曼、戴高乐及德国阿登纳与勃兰特为代表的新一代政治家决心告别血腥的历史,永结友好。于是有了人们今天予以纪念的和平友好条约,更为50年来两国,尤其是作为战败国的德国一代又一代政治家提供了决心维护两国友好、共同发展的政治坐标。
应该讲,法德两国从敌人转化为永久朋友,其根本原因是德国政治家能深刻认识并反省自己的战争罪行,诚恳接受舆论监督、自觉遵守战后的自我约束。德国政治家的认罪态度得到了以法国为首的战胜国的谅解,欧洲才有了今天一体化的发展现实,才有了统一的货币,更为欧洲永久驱散了头上的战争阴霾。
然而,遗憾的是,就在法德隆重庆祝友好之时,中日关系却因钓鱼岛问题再次陷入紧张对峙。中日与法德这对同为战后相似处境的国家,为何在几十年后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双边关系,难道亚洲人真的没有欧洲人的智慧吗?
面对这道几十年的命题,我们不得不说的是,正是日本一代代政治家战后拒绝正视自己的侵略史,并予深刻反省,才导致了日本与其亚洲邻国至今不能发展友好合作关系。日本政治家及其右翼势力的所作所为误导了一代代的日本青年,使得今日之日本尽管经济发达,但在和平问题上却始终“大脑残疾”,难以真正成为负责任的、堂堂正正的大国。
当然,日本在战争问题上之所以有今天的态度,与美国的怂恿与暗自支持有着直接关系。正是在霸权思维的引导下,美国始终将日本作为维系其在亚洲影响力的一枚有力棋子,对日本战后拒不认罪的态度包庇容忍。一位欧洲朋友对记者表示,美国是“不希望这个世界太安宁的”,否则美国“无法乱中取胜”,维护自己的霸权地位。这话倒是一语中的,如今要“重返亚洲”的美国挑拨亚洲国家之间的关系,制造紧张,无疑是要“乱中取利”。中日间的钓鱼岛问题本由美国制造,今天又拿来在新形势下上演新的“紧张闹剧”,无非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
不过在记者看来,日本战后之所以一直拒不认罪,除了美国的纵容外,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主流媒体对日本缺少应有的舆论监督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看看战后国际舆论对德国纳粹的讨伐,就可以明白,在对待同为“亚洲纳粹”的日本,国际舆论却是很少发声。这就在很大程度上使日本可以毫无顾忌地挑战中国乃至亚洲人民,而不必担心受到“国际舆论”的谴责。相反,西方媒体,包括记者长驻的法国,倒是在钓鱼岛问题上偏向日本。说到底,今日的国际“主流媒体”仍操控在美欧国家手中,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日本这个拒不认罪的国家仍将会得到西方媒体的庇护。
在法德两国高调庆祝《爱丽舍宫条约》签署50周年的日子里,记者真诚地希望德法两国政治家和主流媒体能够清醒地认识到,敦促、指导和帮助日本树立正确的历史观对亚洲乃至世界和平具有何等重要的意义。
(本报巴黎1月22日电 本报驻巴黎记者 姚 立)
【链接】
《爱丽舍宫条约》
《法德友好条约》是由时任法国领导人戴高乐将军和联邦德国总理阿登纳,于1963年1月22日签署的一个双边条约。由于条约的签署地在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因此该条约常被称为《爱丽舍宫条约》。该条约的签订标志着法国和德国两个“历史上的敌人”终于走上了和解之路,因此意义重大。
《爱丽舍宫条约》指出,过去百年里法德之间的三次战争(1870年普法战争和两次世界大战)给两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灾难。条约强制规定,法德两国领导人定期就外交、国防、教育等领域进行对话和磋商,以求达成统一立场。该条约开创了法德的政府间合作的新篇章,宣告了两国之间用合作代替对抗,不仅对法国、德国和欧洲,而且对整个世界都影响深远。
在条约签署后的50年里,法德领导人从戴高乐和阿登纳,到密特朗和科尔,再到希拉克和施罗德,都高度重视协调两国关系的工作。如今,法德间的合作日益紧密,从一开始的双方领导人会晤机制、外交和国防部长的沟通,发展为两国内阁联席会议和议会联会,两国政府和学者正在研究使法德两国法律法规趋同的问题。此外,法德民间交流也不断深入,两国结成高达数千对友好城镇,法德之间的趋同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周楚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