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著到电影,从托尔斯泰到乔·怀特,从安娜·卡列尼娜到凯拉·奈特莉,俄国经典文学名著《安娜·卡列尼娜》多次被搬上大银幕,虽然经典文学作品改编为电影,例来都备受关注、更备受争议,但依旧吸引着有志导演们来征服。
在好莱坞电影的黄金时期,这个为追求爱情突破婚姻围城的悲剧女性安娜·卡列尼娜,先后于1935年和1945年,被葛丽泰·嘉宝和费·雯丽两位影后挑战。嘉宝的表演让人过目不忘,仿佛冰山可以顷刻融化,唯有爱的力量。据说,当年费·雯丽在考虑是否接拍这个个性倔强、不屈于现实的安娜时曾非常犹豫,后来出于对托尔斯泰的崇敬以及类似的情感体验,她最终成功走入了安娜的道德精神世界。直到1968年,前苏联第一次用自己民族的视角,诠释了安娜的角色,纠结在勇敢和脆弱之间,不媚俗、骄傲的贵妇形象。1997年,苏菲·玛索演绎了一个感性又现代的新安娜形象,为爱献身似飞蛾扑火,敢爱敢恨。仔细品味各版,都有可圈可点之处,尤其是嘉宝和费·雯丽,已经是那个电影黄金时代里的怀旧神话。
近日,由英国导演乔·华特执导的2012版《安娜·卡列尼娜》上映了。故事还是那个故事,扮演沃伦斯基的是著名男演员亚伦·杰克逊,他把这个万人迷角色演得入木三分,表面骄傲,内心脆弱,现实,不负责任,流于世俗。他爱凯拉·奈特莉饰演的安娜·卡列尼娜的美貌,为安娜叛逆的灵魂着迷,但他却不堪舆论的压力,辜负了安娜。安娜奋力挣脱了冷酷婚姻的枷锁,付出了真心,最后痛苦地结束了生命。此时,作为男人,沃伦斯基的背叛,不但失去了一贯伪装的翩翩气度,更成了逃避责任的懦夫,显露了人性丑恶的一面,也批判了一种错误的爱情观——爱情有保质期,新鲜过后剩下的是嫌弃和无尽的乏味。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的冲动和刺激,而是沉淀在心底的温度。
在我们为安娜哀伤的同时,一个久违的声音——著名配音演员廖菁女士的声音——仿佛让我们眼前跳跃了不同的安娜形象。她先后为1968年版、1997年版和2012年版配音。三次虽然都是安娜,但是因为三版的导演拍摄手法和演员表演风格迥异,所以给这样三个安娜配音,等于每次都是一次新的尝试。
用廖菁的话讲,每一个安娜的人物性格都搀杂着时代的变化。前苏联版是她第一次给安娜配音,她还记得在安娜卧轨前,有大篇幅的人物心理旁白。为了读好这篇旁白廖菁下了很大功夫,反复揣摩,最后呈现出的是一个被世俗抛弃后绝望女性的内心独白。配音完成后,廖菁为安娜不屈的人物性格所沉醉,久久不能释怀。为苏菲·玛索饰演的安娜配音,廖菁觉得是一次美的历程,苏菲的美丽赋予了安娜别样的气质,美艳动人,撩人心弦。给2012版安娜配音,廖菁觉得这部电影最大的特点就是创新,人物和场景变化都不同于以往,加入了现代人对那个时代的全新想象。这版的安娜更加有现代感,少了几分19世纪的贵妇气质,多了当代女性的敏感和独立。
廖菁沉醉安娜,不仅仅因为安娜是一个银幕上的形象,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更沉醉于给安娜的配音过程。将一部地道的英语片,用汉语来表达,需要娴熟的专业配音技巧,也要考虑中国观众的观赏习惯。廖菁说,目前,很多中国观众还是靠演员的声音感受人物性格,理解电影故事,所以,对配音演员而讲,配音的过程也是用声音塑造形象的过程。比如她在《居里夫人》一片的创作中,以充满激情的声音将这位伟大的女科学家的献身精神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影片播出后,反响强烈,好评如潮。此外,她先后为《公共汽车站》中的好莱坞巨星玛丽莲·梦露、《卡萨布兰卡》中的“奥斯卡影后”英格丽·褒曼、美国大片《佐罗的面具》中的凯瑟琳·泽塔·琼斯和《亚瑟王》中的凯拉·奈特里配音。廖菁能如此成功地为多部欧美经典电影配音,还离不开一个人,就是廖菁的丈夫、著名配音导演张伟。这对夫妻组合默契合作了20多年,他们在配音这条艺术道路上,相互扶持,完成了很多经典之作。
精品译制片是可以给人带来欣赏乐趣的,这是听原版、看字幕所无法体及的乐趣。因此,对配音演员的专业技能要求极高,不但要热爱,更要钻研,深入地理解人物内心。当越来越多的国人可以通晓外语,成为原声电影的观众,这不得不说是时代的进步。但是,像张伟和廖菁这样的配音工作者,依然在坚守着,他们坚信配音不仅是一门艺术,更是中国文化的一种传播形式,并将继续着……
(作者为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