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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2年04月03日 星期二

    心声传递

    文学,我的避难所

    铁 夫 《 光明日报 》( 2012年04月03日   06 版)

        在四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面对命运的艰辛,文学常常成为我最好的避难所——家园一般,无论何时,都可以自由自在地栖息;无论有怎样的惊涛骇浪,这温馨的港湾都会敞开怀抱,让我怡然自得地泊驻。

        选择了写作就是选择了千般孤寂、万般清苦。然而,比起其他“无能为力”的行当,进入写作这一行,的确是我极其愉悦的谋生职业,不仅得到过“养家糊口”的实惠,还自甘自喜、乐此不疲地走到了今天。而且,我相信还将不折不扣地走向未来。只有在字里行间的跋涉和徜徉中,我的心跳才会显得那样欢快而有力,我的心情才总是那样充实而愉悦。

        在今天,写作成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然而,在逐渐淡化道德、令人眼花缭乱的极端经济运作过程中,文学必须站出来,坚守道德——这是人间的希望,也是人类进步的核心力量。哪怕在强大的浮躁环境中,有孤独,有寂寞,有不被理解的委屈和抱怨,甚至在金钱主宰着的背景下,文学,显得那样形单影只、孤寂无助,然而,作为一个对文学充满虔诚的作家,撇开个人的好恶不说,哪怕仅仅为了责任和天职,也必须毫不犹豫地坚守。

        对于文学创作尤其是诗歌,我自始至终都抱有诚惶诚恐的心理,不仅认真严肃,而且虔诚敬畏,是那种没有任何功利的赤裸裸的虔诚和发自骨血、源于灵魂的对于神灵般的敬畏。尤其是在无休无止的流浪与漂泊之后,不管经历过多少坎坷、挫折甚至惨败,在我的生命中,文学,尤其是诗歌,不仅让人沉醉,还不可或缺。不管诗歌的现状如何,也不管诗人的处境如何,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永远无法离开诗歌,更无法丢弃诗歌。宛如当下,对于爱情的态度,尽管很多人都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尽管很多人都在不负责任地玩弄甚至亵渎爱情,然而,只要是人,他们的内心深处,都在渴盼爱情。所以,就诗歌而言,我不仅充满信心,还充溢着饱满、坚毅的力量。

        就诗歌的写作而言,偶尔阅读到报刊上的分行文字,面对严重的口语化和极度不严肃性,在不太习惯的同时还常常怀疑自己的诗歌创作是否已经落伍。不过,我始终坚信:汉语诗歌必须要赋予汉语的美。

        1995年,当我开始着手创作长篇小说《金家寨》的时候,便萌发出一个念头:用三种文体写我的故乡金家坝。于是,我就信马由缰地、断断续续地写了起来。结果,诗歌最先完稿。

        为了书名,我曾东挑西选、左斟右酌,长时间无法定稿。最后,还是因为金家坝的青山绿水给了我足够的信心和胆量,还是因为金家坝的父老乡亲那一张张笑脸和一双双洁净的目光给了我无穷的自信与底气。我理直气壮地将长诗定稿为《金家坝》。

        抒发对故乡的情感,是每一个作家乃至每一个人内心的渴望。这就像活跃在你我身体里的生命细胞,永远在血液里走动,永远在灵魂深处游弋,时时都在,不仅无法回避,而且令人情不自禁、不由自主。

        故乡是清苦的,就像当初我想要跳出“农门”时的迫切愿望和热切期待那样,通过艰辛的努力,我如愿走了出来,远离了故乡,远离了故乡的清苦,而且,一离就是数十年!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故乡却在我的心底 愈发清晰,让我日渐沧桑的心境更加频繁地梦回故乡!同时,我知道:正是这广大清苦的乡村,支撑并养育了强大的中国,而对于每一个远离故乡的游子,不管前途多么渺茫,身后总有一个不舍不弃、永远定定伫立在那儿的坚实的故乡。

        对于根一般的故乡,不需要寻找,不需要追忆,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记忆里,牢牢地抓着我的心脉和骨头,不用召唤,更不用引领,只要在特定的情景和适当的时间,我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回到故乡。所有伴随我成长的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如雨水融入土地般融进我的生命,无论此后经历怎样的磨难或者欢愉,都无法将其淡化,更无法将它们与我的生命分离,宛如滚动的血球,直至生命的终结。

        面对渐渐远离的乡村,面对乡村和城市的惨烈博弈,我无法阻止,更无力挽留,只能追忆,于是,只能够选择文字。故乡的天空是最自由的天空,不管你的翅膀如何地远离,不管漂泊的苦旅将你逼向何方,她都会敞开最温暖的怀抱,不改初衷地等你。所以,无论我身在何处,遥远的金家坝总是近在眼前,无需制造氛围,无需微闭双眼,更不一定游荡在梦中——她就近在咫尺,她就在你的眼前,她就自然而然来到你的笔端、呈现在你的纸上。

        当我在沉醉的状态下进行创作时,我才发现:对于诗歌的依恋并不是在现实的无情挤压中的一种无奈的逃避,而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需求与自觉。

        (作者为诗人,著名诗集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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