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石头过河的“也门模式”

    也门总统大选21日晚顺利结束,现任副总统阿比德·哈迪作为惟一候选人将毫无悬念地当选,成为中东强人萨利赫掌权33年下台后的首位也门总统。

    去年11月,萨利赫被迫接受海合会和美国的调解协议,把权力移交给副总统哈迪并举行大选。21日,也门人在10万警察、数百名国际观察员监督下,走向大选投票站。虽然这次选举“毫无悬念”,选票上仅印有哈迪头像和“同意”两个选项,但80%以上的投票率和长长的投票队伍表明,也门人对萨利赫下台是满意的,他们珍惜用自己的选票体现告别萨利赫强人时代,同时表达对新总统的支持,期盼他能改变国家命运,远离内战、恢复崩溃的经济、缓和民生危机。

    哈迪1945年5月出生于也门南部的阿比扬省,1964年毕业于南也门军校,曾在英国、埃及和苏联进修军事,1994年10月任副总统。他行事低调,在萨利赫执政期间是个虚设的“影子”副总统。哈迪在选举前宣布,首要工作是挽救国家经济危机,为人民创造更好的未来。他将邀请也门所有政治派别对话、修改宪法、筹备议会选举。他将继续加强国际合作,打击也门境内的“基地”阿拉伯半岛分支组织。

    据此间媒体分析,哈迪面对强硬执政党和反对派,想实施改革绝非易事。其首先要和反对派对话和解,维护国家统一,避免内战,否则濒临崩溃的国民经济必将滑落绝境。萨利赫虽然下台,但其家族势力依然强大,仍把持着政府和经济要害部门。萨利赫的长子阿里掌控着共和国卫队,侄子叶海亚是中央安全部队司令。萨利赫也有可能重返也门。选举前,也门几个武装派别宣称抵制选举,投票当天,也门南部分离主义组织、北部胡塞反叛武装和“基地”分支在其控制的阿比扬、亚丁和萨达省等地袭击投票站,导致20多个投票站被迫关闭。哈迪尚未履职就遭反政府武装的下马威,对话和谈之路不会平坦。

    萨利赫下台后留下了巨大权力真空,国内安全形势不容乐观。也门经济困难依旧,位居全球最贫穷国家之列,4成人口人均日收入不足2美元。加上高失业率、部落纠纷、严重腐败等问题在短期内无法解决,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新一轮动荡。政府解决百姓温饱不得不严重依赖外援。政府为保护仅有的几条输油管道,不得不向地方武装交“保护费”。

    萨利赫执政33年,仅次于执政42年的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他促成了南北也门统一,巧妙平衡各派利益,被媒体称为“最善权术的中东狡猾强人”。近年来的动荡,他没像本·阿里那样束手无策地外逃,也没像穆巴拉克那样全面退让而被囚牢笼,也没像卡扎菲那样一味镇压而暴尸街头,而是软硬兼施,屡称交权却又在签协议之际讨价还价。他充分利用也门的战略地位为筹码,利用与海湾国家、美国的良好关系,通过谈判让权,为家族争到豁免权,创造了体面下台的“也门模式”。

    哈迪任总统实现了“也门模式”的第二步。在中东的乱局之下,人们普遍希望和平让权下台的“也门模式”能获得成功,希望更多国家实现权力和平更迭。

    (本报特拉维夫2月23日电 本报驻特拉维夫记者 陈克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