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之歌”歌词风波

    不久前在匈牙利举行的世界皮划艇比赛中,德国双人皮划艇队获得金牌,当会场升起获奖运动员国旗并奏国歌时,使德国运动员和台下教练感到惊讶的是,播放的德国国歌不是通常听到的“德意志之歌”第三段歌词,而是第一段歌词。每一个德国人都知道,第一段歌词与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有关,早被废除。当德国运动员向主办方提出抗议时,后者却强调是技术原因。德国人对此极为不满。

    1841年,德国诗人冯·法勒斯雷本被流放到赫尔果兰岛,在那里写了一首名为“德意志之歌”的诗歌,表达了对祖国的爱。诗的第一句是“德国,德国高于一切,高于世界上的一切”。后来这首诗歌被套上了奥地利古典音乐家海顿谱的曲子,成为一首歌曲。在1841年,德国还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有38个小王国。作者冯·法勒斯雷本是一个典型的民族主义者,他在诗歌中表达了希望德意志人民走向统一、建立一个统一的德国的愿望。这就是歌词“德国高于一切”的原意。这首歌曲问世后在民间广为传唱,直到1890年歌词作者死后,“德意志之歌”才被德国皇帝威廉二世选定为德国国歌。因为威廉二世特别喜欢这首歌中“德意志高于一切”这句词,它很符合当时第二帝国那些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的胃口。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士兵唱着“德国,德国高于一切”的歌奔赴战场。到1922年8月11日,魏玛共和国总统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再次将这首歌定为德国国歌,理由是,这首歌是“将德国人民团结在一起的一个纽带”。在希特勒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发现,这首歌词很符合纳粹的政治观点。特别是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对这首歌的歌词大加赞赏。二次大战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首歌被禁唱。

    50年代初,当时的西德政府开会讨论是否继续将这首歌定为国歌,各方代表争论很大。鉴于德国是二次世界大战的发源地,德国政治家们对带有侵略扩张的词语或希特勒使用过的语言一直心有余悸,如“祖国”、“爱国”等词语,但是德国人对该歌曲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经过长时间辩论,时任总统胡斯在1952年宣布,“德意志之歌”仍然是德国国歌,但内容必须是原歌词的第三段。其歌词是:统一、主权和自由,为了德意志祖国;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像兄弟那样团结起来,献出我们的双手和真心。

    此次匈牙利方面最终解释是,“此歌是我们从网上下载的,错误不在我们。”三年前,瑞士国家广播电视台在转播2008欧洲杯比赛时也曾犯下同一令人难堪的错误。当时是德国和奥地利比赛实况,在播放德国国歌时,电视台特意配上了歌词,电视屏幕下方字幕显示“德国、德国高于一切,高于世界上的一切”,为此瑞士电视台郑重向德国进行道歉。

    (本报柏林8月31日电  本报驻柏林记者 柴 野)